“爷爷!”酷儿急的跺脚。
她追着往外走的两人,开口叫住:“大伯,我们谈谈。”这时候医院安静,她这一嗓子吼得护士纷纷往这边看。李正业不好意思,拉着老婆走过来:“大侄女,谈什么。”
“奶奶的病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做手术奶奶她……”酷儿吸吸鼻子,继续往下说:“医生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动手术。我这里有十万,还差四十万,大伯,您是奶奶唯一的儿子……”
“什么?四十万?”大伯母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她指着酷儿心疼的一抖一抖的:“四十万你还不如去抢,当我家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哪来的四十万!”
酷儿不去看她,希望能对李正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伯,奶奶她辛苦了一辈子,不能让她还没来得及享福就走了。钱可以再赚,但人没了就赚不回来了。”
“我们家没钱!”大伯母一扬手,打断她的话,“她还有多少年能活?四十万!四十万得赚多少年?一个老婆子了那么大年纪还做什么手术?做了她能活几年?就她活那几年还不够本的,拿四十万去打水漂?你是不挣钱不知道钱难挣。有本事你自己赚钱给她做,我家是没钱。”
“大伯,你真的忍心眼睁睁看着奶奶去死?”酷儿声泪俱下。
“酷儿,四十万真的太多了,我还得攒钱给你弟买房子……”
“弟弟才上一年级!”
大伯母不干了:“李正业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小帆买房的钱,我跟你离婚!”
“我没说动。”李正业吓得赶紧解释。
酷儿怒了愤了:“大伯,躺在床上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你妈!是她把你养育成人!是她给你娶妻盖房!给你生命的人是奶奶,不是你老婆!”
“你个小野蹄子怎么说话?”大伯母伸出手指头点着她的脑门:“你奶也把你养大了,你去救啊,你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野孩子吃我老李家的喝我老李家的还有理了。要我说,老婆子就是让你给累的,要不是你这个累赘,你奶奶早享清福了,还用得着摊上这个病?”
“你说谁是野孩子?”酷儿捏住她的手指狠狠咬牙。
“就说你。当初那人说是你爸的同事那俩傻老帽就信了,要我说,还不知道从哪捡的野孩子。”大伯母越说越激动,“人家奶奶都伺候孙子,这傻婆子去伺候个野孩子。我告诉你,别想从我老李家拿走一分一毫。对了正业,趁着你妈清醒让你妈立遗嘱,把房产证要过来。”
“要房产证,你当我是死了吗!”爷爷不知何时出来,手里的烟杆狠狠敲在儿子背上,“你个白眼狼给我滚,就当我养的儿子都死了。”
“爸。”李正业被老爷子一吓,声音就抖了。
大伯母那张脸变得可快,立马堆了笑,“爸,您听错了,我是说我们现在没那么多钱,让正业找个熟人把房子卖了给妈治病。”说到这儿,女人眼珠子一转,笑嘻嘻地拉着酷儿到一边:“酷儿,你看这样,你写个字据说不要那套房子,大伯母就给你奶出钱怎么样?”
“你出多少?”
“这个……谁家也不能一下子拿出四十多万,我回家和你大伯凑凑,凑个五万是没问题。”大伯母见酷儿变脸,急忙说:“你放心,你大伯刚包了个工程,等钱下来,绝对有四十万。”
酷儿冷笑,也就是说,剩下那三十五万是个空头支票。这算盘打得真是好,奶奶那套房子至少一百来万。
“这个账算得真好,这位女士,我公司正好缺一位财务总监,不知您有没有兴趣?”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大伯母被夸得喜滋滋,“你给开多少钱,少了我可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