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小尴尬,本来是有话要跟他说的,可一时间席文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沙南也觉得有些压抑,站起身说,“那个,文文,要不我们去外面走走吧,边走边聊。”
“好,那你先去楼下等我一会儿,我换件衣服。”
沙南点点头,“穿厚点,外面冷。”
“恩。”
“说吧,着急着叫我回来有什么事?”沙南问。
席文调皮地眨眨眼,“我说我想你了你肯定不信。”
“我信,只不过你想的不是我,是你儿子。”
席文笑笑,“南哥,这么多年了,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伯母的事情。”
“你说我妈?”
“恩。”
“你不是知道吗?她在生我后不久就死了,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席文咬了咬嘴唇,“她还活着。”
沙南的眸子明显怔了下,看向她。
席文以为他不相信她说的,就点了点头,“真的,她真的还活着,想不想见她?”
沙南盯着席文看了好一阵子后这才扭过脸,重新迈开脚步,“从小都没见过她,没感受过母爱,不想。”
“可她想见你。”
“不见。”沙南毫不犹豫地说。
“为什么?”席文很不明白,“为什么不见?她又不会跟着你要你抚养她,她只是想看看你。”
“那也不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见。”
“你要是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晚上让阿岩把她接家里。”
“那我现在就带小洲走。”
席文气的直跺脚,“到底是为什么呀?她可是你的妈妈。”
沙南沉默了一阵,低沉地说,“可她从来没有尽到过一个母亲的责任。”
“那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你还活着,你出生的时候她就昏迷不醒,等她醒来后你已经被人偷走了,她找不到你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她胡说!”
席文眉头皱起,“你们见过面?”
沙南点点头,“几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一个叫方文的男人,他跟我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聊的时候得知他跟我竟然也是在同一个医院出生,我去那家医院调查过,当日那家医院共出生12个孩子,只有两个是男婴,其余十个全是女婴,其中一个被人偷走就是我。我一开始只是想查一查我母亲当年车祸的真相,因为那不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当年有目击者,他说是先听到爆炸声然后大巴车才撞上的大货车。”
“所以你知道伯母其实就是现在的曹方圆。”
“是,我找过她,她说她现在的生活很稳定很幸福,她不想破坏也不想失去,更不想再做卢洁楠。”
“但她现在过得并不好,可能是方文知道了她不是他的生母,他把她赶出了家门,我见她的那天,她住在垃圾场。”
沙南没有说话,席文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能看得出来,他在作斗争。
“不管怎样,她都是你的母亲,去看看她吧。”
“叫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你想好了要跟我远走高飞呢。”
席文深吸了一口气,“你就想吧,这辈子你是没这机会了。”
“那我就先排队,这样下辈子才有机会对不?”
“也不一定,下辈子说不定我是男的呢。”
“没事,我双性恋。”
“恶心。哦对了,单律慎呢,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的?”不提起双性恋还好,一想起单律慎,席文就恨不得将他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喂狗吃,他杀死了她的儿子,还险些将她的一双儿女也害死,若不将他碎尸万段,她不解恨。
沙南也是拳头紧攥,他从来没有想过单律慎会害死他跟席文的孩子,他发过誓,绝对会亲手宰了他,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找他,可他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但他不会放弃,这辈子他一定要手刃了他。
“南哥,要是逮着他,不要杀他。”
“为什么?”
“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连你也失去,你知道的,你跟阿岩、阳阳,还有孩子们一样,我都不能失去。”
沙南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
“可是……”
“好了,你就别担心了,我做事有分寸,倒是你,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照顾好自己。”
怎么看两人还像当年结婚的时候,甜蜜中透着温馨,这让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肖岩柏心里十分的不爽,虽然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可心里却还是膈应,膈应极了,真想上前将他们分开,可不敢。
好不容易盼着她的月事过去了,今晚终于可以好好地吃一顿,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不忍坏了大事,所以只能忍。
“啊!”走的好好的,席文却突然叫了一声,下意识抱着沙南的脖子跳在了他的身上,吓得肖岩柏立马推开车门冲下去,“怎么了?”
沙南和席文同时扭回头,又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你管我呢,你干嘛跳他身上?下来!”肖岩柏说着就要上前去拽开两人,却听席文喊道,“蛇!有蛇!”
“蛇?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蛇?”肖岩柏低头朝地上看去,也吓了一跳,还是一条不小的蛇,随即他皱起眉头,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这东西?
是一条金黄色的蟒蛇,还不算长,大概两米的样子,看样子应该是冻死了,一动也不动。
肖岩柏赶紧掏出手机,“估计是附近谁家饲养的*物跑出来了,我打电话让人过来处理一下。”
本来就怕蛇,当年又被蛇咬,席文对蛇可以说到了亡魂丧魄的地步,沙南看她脸色苍白,就抱她上了车子。
一路上席文沉默不语,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