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们怕她听到?还是她已经死了?所以什么都听不到?
应该是死了,看这些医生和护士还有他的表情都那么的沉重,她一定是死了。
死亡,原来是这种感觉。
原来死亡也并不可怕,相反她喜欢这种没有任何噪杂的安静。
要是能够再看不到这些人那就更好了。
这个世界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但带给她的那些伤痛实在太多太多,她是真的无力再承受,好累。
眼眸轻轻合上,眼前一片漆黑,这样什么都看不到了。
听不到,看不到,这种感觉真好。
刚刚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有个坏同学扇了她一耳光,她捂着脸在哭,然后方迪哥出现了,他打了那个坏同学,捧着她的脸吹着,心疼地对她说,“小期,吹吹就不疼了……”
好可惜,那个给她吹吹的少年她再也看不到了,因为她已经死了。
“她醒来了,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听不到?”肖岩柏着急地问。
医生摇摇头,“肖先生,她的耳膜完好,听力没有问题,至于为何不说话估计是不想说吧,要是您不放心,您先到外面休息一下,我们再给席小姐做个检查。”
“好,必须仔细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一个小时后,检查结束。
“怎么样?”医生一出来,肖岩柏便着急地问道。
医生笑着摇摇头,“肖先生请绝对放心,席小姐的听力没有丝毫的问题,刚刚我问她话,她还回答了。”
肖岩柏有些不相信,“她的听力真的没有问题?”
医生胸有成竹地拍了下胸脯,“我可以用我的声誉作保证,席小姐的听力绝对没问题!肖先生,如果您要是不相信你可以带席小姐去其他的医院再做个检查。”
肖岩柏看着他,这是本市最好的耳科医院,而且他又是国内最好的耳科专家之一,他说没问题应该就是没问题,“那倒不用了,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要提醒肖先生,席小姐这次很幸运,如果再有下次,我不能说她百分百一定会什么都听不到,但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她绝对会出现听力障碍,所以请肖先生以后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绝对不可以再随便动手扇耳光,这是很危险的!”医生声色俱厉地把肖岩柏训了一顿,然后转身离开。
站在病房外,肖岩柏懊恼不已,那会儿他确实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刚巧一推开病房门又听到她在打电话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多想一连给了她两耳光,直到她昏倒在*上,他才清醒过来。
还好她并无大碍,否则他绝对会内疚一辈子。
“岩柏……”身后响起卫兰的声音,肖岩柏仰起脸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有些疲惫地说,“你先回去吧。”
卫兰咬了咬嘴唇,轻声说,“岩柏,对不起,席文她还好吧?没什么大碍吧?”
肖岩柏淡淡地说,“她并无大碍,你回去吧。”
“岩柏……”
“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伤不了孩子。”停了一会,肖岩柏又补充道,“还有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卫兰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一会儿我让雪姨熬些粥送过来,你跟席文都还没吃晚饭。”
“好,小米粥就行。”
肖岩柏在走廊的凳子上坐下,摊开手掌使劲搓了搓脸,显得十分的疲惫,这几个月来因为一个女人他把自己的家庭,生活,工作都搞得一团糟,他到底在做什么?
也许他早该反思自己了,有些人已经错过,如果再一味的胡搅蛮缠,到头来只会让自己让她的生活都乱成一团,何必呢?
她不爱他,他也不爱她。
她不愿跟他在一起,他也无法跟她结婚。
既然都不爱,既然无法在一起,那又何必让非要强扭在一起呢?
每次打她,骂她,看她受伤,流泪,伤心,难过,他的心里都不好受,既然两个人在无法长久地在一起,在一起的时候又无法快乐,还不如分开,这样至少以后回忆的时候不至于全是悲伤。
放开她,也放开自己,或许对她,对自己都好。
她的人生还很长,她该有属于她的幸福。
肖岩柏在病房外一直坐到深夜,然后才推开病房的门进去,席文还没有睡,两个脸颊肿的老高,都快跟鼻子那么高了,她眼睛睁着,一转也不转地看着天花板,眼角两股清泉默默地流着。
视线悄悄地模糊了男人的视线,泪珠一颗颗落下。
不管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是爱,可他带给她的却不是快乐而是伤痛;如果不是爱,那他给她的这些伤痛已经足够报复一切了,该收手了,从此以后,他们大路朝天,各走一方。
也许这样,多年后再见面她还能给他以微笑,而他也能坦然地回她一个笑脸。
“文文……”肖岩柏扭过脸迅速擦去眼泪,然后在chuang边的椅子上坐下,轻轻握住席文冰凉的手在他温暖的大手里,笑着说,“文文,你终于如愿以偿了了,我决定了,放你离开……”
席文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若不是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她这个样子真的会让人觉得她已经死了。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还有,席阳在那边很好,学校和住处我都给她安排好了,还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