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华怔愣当场，不知他此话的用意为何，慧永的目光越过她看向身后的风晚晴。

“她当真是九天玄女的转世？”

“如假包换。”白煜笃定的回答。

慧永微微颔首，面上缓和了不少，“开启佛皇鼎的六块碎片现在已经找齐了，你们确定要现在拿走吗？”

“找齐了？”白煜不解，他们手上明明才有三块，算上连华的那块也才四块，莫非…

“余下的两块在你手上？”

慧永摇头，“它们本不是我拿的，是方丈让我代为转交。”

“方丈？”白煜疑惑的继续道：“方才我们在千佛寺时他并未…难道…”

“方丈早已到了钟楼，是他命我到此等候各位，方才施主看到的应该是幻影。”慧永目光移回连华的身上，抬手道：“把手给我。”

连华忙把手按在胸口，连连摇头，“不，我不给。”

“听话。”慧永软了声调。

“我不听，没了佛皇鼎你会死的，我不要你死。”连华张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他，她的力气很大，似乎要用尽全部的力气抱紧他。

“从我第一脚踏入佛门，我早已看破生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慧永没有回抱她，亦没有推开她。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连华哽咽的哭喊着，“我不要你死，只要你不死做什么我也愿意。”

“让你现在下山你也愿意？”慧永低问。

连华忽然止住了动作，身子微微往后倾，动作僵硬的像根木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这个深爱着的男人，“你到现在还要赶我走？”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慧永敛眉，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罗盘。

“我该不该来不由你说了算。”连华用力推开他，捡起方才那把匕首指着手掌心的那个印记，“你想死是吗？好，那我就陪你死。”

说罢，她就要刺下去，千钧一发之际，白煜两指一勾点了连华身上的几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

“寻死可不是留住男人的好办法，该说你傻，还是痴情？”白煜两指一夹，把匕首扔到了一边，侧身让了位置给慧永，“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手中的罗盘就是传说中可以毫发无损取出人体内元丹的易盘。”

“正是。”慧永迈步走到连华的身前，拉过她的手，掌心朝下放在易盘的中央，只见罗盘上的两根指针背道而驰，高速的旋转着。

“小和尚，你没有权利那么做。”连华又恼又急，奈何自己现在不能动弹，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取走碎片。

“把她交给我。”慧永伸手要接过白煜怀中的风晚晴。

白煜下意识的抓紧了一些，生怕慧永动手直接来抢，警觉的说道：“你把碎片给我便好。”

慧永没有强求，连着连华的碎片，一共三块碎片全都交予白煜，“碎片给你毫无用处，佛皇鼎在哪里只有我知道，妖界的人眼下就要攻上来，你最好早一点做出选择。”

白煜缄默，看了看手中的碎片又看了一眼一脸纯真的风晚晴，心中已有了答案，“晚晴，你待会跟着这个哥哥走，要听话知道吗？”说话的空档他不动声色的在她的发髻上施了法。

“为什么要跟他走？煜哥哥呢？你也不要我了么？”方才帝若离的不告而别让她失了安全感。

“煜哥哥怎么会不要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煜哥哥都会陪着你，一直一直。”

“那我不走，我不要变回原来的样子，我不要跟煜哥哥分开。”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小脸窝在他的肩窝不肯移动。

“晚晴听话，还记得煜哥哥跟你说过的宿命吗？你是我的宿命，但你的宿命就是变回原来的样子，找寻属于你的东西，保护你该保护的人，有太多的人需要你，所以你不能这样一直长不大，晚晴，你明白吗？”

风晚晴嘟着红唇，她很想任性的说不明白，但看到白煜的脸，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十指扭在一起，沉默了片刻她才幽幽的点头。

白煜把风晚晴交给慧永，然后蹲下身子把装着她命魂的玉佩系在她的腰上，“等会我要在哪接她？”

“山门。”眼眸瞥到一旁还不能动弹的连华，慧永的唇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

白煜不傻自是明白他的意思，道：“我会带连华姑娘一起离开。”

慧永行了个佛手礼，道：“还有件事要劳烦施主。”

“请讲。”

慧永没有声张，倾身在白煜的耳边细语，白煜先是蹙了蹙眉，似是不赞同他的做法，不知慧永又说了什么，白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首肯后，慧永第一次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没有行佛手礼而是拱手一鞠，然后牵着风晚晴往习武场的内屋走去。

在他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刹那，连华急忙喊住他，“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