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妻子早死,如今还未续弦,也没有子嗣,于是李湛便动了这个心思,想跟他结上这个亲家。李湛跟涵因一提,涵因便笑道:“你最好还是先跟令娴商量一下,若是她还不满意,又闹出事来后你跟吴将军如何相处呢。”
李湛叹了一口气,笑道:“倒也是啊,之前阴家那事,我们差点成了笑话,还好,令纹来了,这件事这么过去了,她要是还闹,以后我们家真是没法见人了。”
涵因吩咐紫鸢:“把三姑娘请过来吧。”
过了一会儿,李令娴走了进来,面无表情,对着李湛和涵因行了个
李湛说道:“你也大了,之前的事情也过了,该议亲事了,我跟你母亲商议过了,想要把你嫁给吴将军。这人你应该也听说过,就是上一次吐蕃人来袭,守城的吴郎将,如今已经升了将军,是军中一员猛将,前途无量……”
李湛话还没有说完,李令娴忽然对涵因怒目而视,嚷道:“又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知道,你一就想算计我,害了我娘亲,让我做这么个武夫的续弦!你安的什么心”
涵因冷冷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李湛,表情明显就是:“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李湛大怒,上去就是一巴掌:“武夫怎么了?你自己的爹就是这帮武夫的头!你这个孽障,这门婚事是我选的,跟你母亲一点关系都没有!”
李令娴摔在地上,捂着半边肿起的腮帮子,说道:“如果父亲不是受了她的迷惑,怎么会对我和娘亲这样!”
“你还不给我住口!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知道自省!阴庆那门婚事可是你自己拒绝的。”李湛骂道。
“我如果嫁给阴庆就是庶女身份!李令纹嫁给阴庆却是嫡女身份,连阴庆也跟着成了嫡子,凭什么!还不就是她这个女人存心针对我们母女!”李令娴自从贺兰氏被李湛冷落,心里便存着怨气,她拒绝出嫁阴庆,之后看到李令纹风光大嫁,心里更加不平衡,不仅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更加怨恨涵因。尤其是被关了这么多年,她的怨气越来越大,当她听见自己会嫁给一个门第还不如阴家的人,心里的怨气怎么挡也挡不住,一下子便爆发了出来。
李湛听她这么说更为恼怒,骂道:“如果不是你拒绝这门婚事,让我在凉州世家中丢尽了脸,我们犯得上出此下策吗。”
“你要是还把我当你女儿,就不会要把我嫁到凉州来!自从她来了,您就不把我当您的女儿了。”李令娴哭了起来。
李湛气的手直抖,骂道:“你自己做了下贱的事情,整个唐国公府都受了你的连累,你还敢说这种话!来啊,请家法!我今天就打死你算了,就当我没生你这个女儿!”
涵因见李湛胸口起伏,怕他气愤之下,伤势复发,忙扶李湛坐下,说道:“莫气,孩子总有些拗脾气。”又冲外面叫道:“姑娘病又发了,还不把姑娘带回去。”
李令娴身边都是身强力壮的婆子,跑进啦,架着她就往外走,她一边走还一边骂涵因:“你迷惑我父亲,你不会有好报的!令彦小,不知道你的真面目,早晚他知道真相,不会放过你的!”
李湛看着涵因,嚷道:“你干嘛拦着,我今天打死她也算是除了这个祸害!免得我家再受她的连累。”
涵因忙安抚他说道:“你肋骨断了两根,做这么大动作,万一再断了,你岂不是又要多歇几个月,不能处理公务,消消气吧。”
李湛也觉得自己胸口的伤处有些闷疼,深吸了两口气,叹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不孝女!”
“我看算了吧,她这样子,给她找什么人家她都会不满意的。”涵因笑道,从前李令娴还是很会讨好李湛的,如今连撒娇都不会了。她从前受李湛的宠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而她终归是一个庶女,受不了这样的落差,于是怨气越来越大。涵因不在乎钱,甚至对李令彦,她也没什么偏见,但是她绝不会喂一只反过来咬自己的狗。她爱嫁不嫁,一辈子被关起来嫁不出去也是她自找的。
李湛无奈的点点头:“还能怎样呢,的亏听你的,事先问了她,要是定下来,她闹来闹去的,我在军中也没法做人了。
李湛在为自己的女儿发愁,整个河北却在为另一个人发愁:之前将河北搅得不得安宁,凶名甚至能止小儿夜啼的安禄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