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这还不够,西北这边最容易受灾,三年两灾也是有过的,必须要有所准备,再有,不知道什么时候突厥人就会过来劫掠,一出兵,军中的开销就要翻几倍,粮食的消耗更是惊人,所以现在府库中的银钱还是不够,你那个马场倒是利润很大,就算你把它发展的规模再大一倍,等到有收益再收上税来,最少也要等到明年年末了。”李湛说道:“要钱啊,没有钱什么都干不成。”
涵因给李湛揉着脑袋,思索了一会儿,方说道:“夫君,你是守着宝盆叫穷呢。”
“哦?什么宝盆……难不成你说往关外运货贩卖的事,那事咱们之前不是商量过么,不行,他们把柳相搬到最开始不就是要那这事做文章么,走私这件事情现在太敏感,一个弄不好就成了把柄。”李湛调整了下姿势,侧躺着,却没有离开涵因美腿的意思,又说道:“更何况,索家一事,不知道多少人恨死了我,想要拿住我的错处,再说,我要是直接插手这一块,恐怕就要把“五姓”一气都得罪了。”
“谁说要偷偷摸摸走私了,我让你光明正大的拿钱。夫君,你管辖的凉州这个地界,一边是祁连山,另一边是沙漠,想去中原想去西域的,西域的想去中原都要从这里过,长安到这里有上、中、下三条官道,都在这个姑臧交汇,那些货物有多大的利润,相信夫君比我更清楚。夫君只要卡住这里,雁过拔毛,西北大军就吃喝不尽了。”
“但是那个税负不是我想加就能加得上去的。”李湛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认真的思考着涵因的提议。
涵因笑道:“写折子跟皇上哭穷要钱,然后问能不能收过路税,皇上大半不会给钱,那么他就必须同意过路税。咱们这边就说因为索家奸细的问题要严格检查,细细的把走私的查出来,把货品卖掉。”
李湛听了涵因的话,有些兴奋,又把身子转了过来:“的确是个好法子,每年过凉州的货品那么多,还有不少走私的,把那些走私的东西都没收掉……他们也怪不到我头上……明天我就上奏章,如果皇上不同意,那么我就严查走私。”
涵因拍他一下:“你好好躺着,转过来转过去的,腿都让你膈疼了,真是的,查走私能查出多少来,你还一方刺史,四品大员使持节呢,让人家看见你这幅样子,就得笑话你想钱想疯了……”
李湛干脆手指着床框,把身子撑了起来,把涵因一下子扑到在床里面,叫道:“好啊,竟敢讥讽夫君,好大的胆子,为夫今天就要好好教训你,以振夫纲!”说着手探进涵因的咯吱窝,挠了起来。
涵因最怕痒,大叫着往床里头躲,脚还又踢又踹,一面大叫着:“救命啊!!!……祈月……盼晴……快来救我……哈哈哈哈……”
一众丫鬟听见动静,早偷笑着躲得不知道哪去了,谁会来搀和他们夫妻的事。
“嘿嘿,小娘子,你叫破嗓子也没有用,就从了本公子。”李湛摇头晃脑的做出一副纨绔相,手上却不肯停。
涵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求饶道:“再……哈哈哈……再不……敢啦……哈哈……夫君饶命啊……哈哈哈……”
两人笑闹了许久,方安安生生的躺在床上,李湛搂着涵因,轻轻小啄了一下她的面颊:“这些日子整日对着这些烦心事都要发狂了,还好你在我身边支持我,要不然我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你记得曾经跟我说过要并肩而立的话么……”涵因转过头看着李湛。
“自然记得。”那正是涵因许嫁之时,那时候她才十五岁年纪,样貌还没有张开,却有着不同于一般少女的成熟,李湛嘴边扬起一抹笑容,向着前面探出手,仿佛是在触碰记忆中的美好时光。
“只要你的心意不变,我就会永远在你的身边……”涵因也伸出胳膊,将自己的手叠放在李湛的那只手上,就好像在跟李湛达成了约定。
西斜的太阳将屋子晕染成昏黄的颜色,涵因想起前世的前世有一种叫做照片的东西,当它们放了许多年之后就会变成这种颜色,但照片中的时光却永远定格在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