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那就再等一会儿。
这一等足足等了半小时,迟迟不见有人给她送卫生巾,正要再喊余平安,却听到外面传来秦崇聿的声音:“安安,你妈妈呢?”
余平安正趴在*上玩手机,头也不抬地说:“妈妈在拉便便。”
秦崇聿眉头皱起,有一阵子了,难道是掉进马桶里被冲走了?
他推开门,身体斜靠,玩味地看着蹲在马桶上的女人,“你掉进马桶里了吗?”
“要你管!”
“我当然要管,你要是掉进马桶堵着下水道了怎么办?到时候整栋别墅都被污水淹没了,我岂不损失极大。”
余生翻了他一眼,低下头,声音小得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你给我买的东西呢?”
买的东西?
秦崇聿皱起眉头,“你让我给你买什么了?”
余生霍地抬起头,“你没给我买?”
“什么?”
“卫生巾!我亲戚来了!”
“嘎嘎嘎--”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原来此亲戚非彼亲戚,是他理解错了。
“你等着,我马上去买。”
“安安,乖乖在房间里呆着,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天呐!余生几乎要哭了,她在马桶上坐了一个多小时了,要死要死了!
半小时后,秦崇聿提着一袋子花红蓝绿的东西匆匆去了客房,从里面掏出一包日用的拿去微波消了毒,然后送去卫生间,“我记得你一直用的是这个,不知道现在变了没有。”
余生一把夺过来,低头看了眼自己,红着脸,“我,我……”
“怎么了你说?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不是,我内内也弄脏了,你帮我拿干净的过来。”
“好,马上。”
打开余生的行李箱,秦崇聿急急忙忙地翻着*,却无意间撇到一团红色的东西,在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他拿出来发现是四双红色的袜子,44码,他的脚码数。
他问:“安安,这是妈妈给你买的袜子吗?”
余平安看了一眼,“不是,是给爸爸买的,妈妈说那是爸爸的生日礼物。”
心里某处,海水开始泛滥。
*************
早饭后余生悠闲自得地窝的飘窗上喝着红糖姜水,见某人舔着脸进来,她翻他一眼,“昨天不是要回去订婚吗?怎么才一天都跑回来了?订过了?恭喜啊!”
“你吃醋了?”秦崇聿挨着她坐下,伸着脖子喝了口她手中的红糖姜水,“真好喝!”
“这是给女人喝的!”
“女人要补血,男人也要补,补一补才能精力充沛。”
“不要脸!”
“要脸做什么?”
余生厌烦地推开他,“滚!滚!滚!”
“好了,不生气了,一会儿喝完我带你出去一趟。”
“不去!”
“必须去。”
“我偏不!”余生下巴扬起,一副我就是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挑衅着某人。
秦崇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额前的发丝拢在一边,“我们去领结婚证。”
这无疑是颗炸弹,炸得余生许久没回过神。
“阿盛,我是认真的,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秦崇聿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让人连“不”字都说不出口。
“……”余生刚张开嘴,她承认她心动了,然而“好”字还没吐出来,却听敲门声响起。
“先生,丁小姐来了。”
余生看了眼门口的工夫,错过了秦崇聿沉下的眸色。
一句话将余生从梦境打回了现实,她怎么能忘了,他跟丁思思要订婚了,甚至已经订过了,跟她结婚?怕是羞辱她的吧?
她有些不甘心,“秦崇聿……”
秦崇聿站起身,笑看着她,“余小姐刚刚心动了。”
“秦崇聿你这个混蛋!”余生气得小脸通红。
秦崇聿轻笑一声,“我跟你说过,你不是阿盛,即便是你跟她长得再像,你也不是她,不要对我动心,爱上我你会输的很惨。”
余生:“……”
“崇聿,你跟余小姐在说什么呢?”门口响起丁思思的声音,她微笑着看着余生,抬起手拨弄了一下飘逸的长发,中指上那颗鸽子蛋似的大钻戒闪闪发光。
秦崇聿回答:“跟余小姐开了个玩笑,她当真了。”
“哦?什么玩笑?我也想听听。”
“好啊,我们边走边说。”秦崇聿搂着丁思思离开了客房。
他们果真已经订过婚了,丁思思手指上那枚钻戒,好刺眼。
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溢满了眼眶,余生紧咬着嘴唇看着外面,雪花还在飘,但比昨天已经小了很多。可她心里却结了冰,很厚的冰。
她结婚都不曾有钻戒,哪怕一枚最普通的戒指都没有。
有人说通过心脏的血脉是在无名指上,用戒指套住了所爱的人的无名指,就可以留住他(她)的心了。
从不曾有人套住她的无名指,是不是说明没有人想要留住她的心?
*****************
近中午的时候余生从房间里出来,已经收拾好心情的她根本看不出来哭过,“秦先生呢?”
“先生跟丁小姐出去了,说是选婚纱照和结婚戒指。”李慧清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余生的面部表情,却没有发现一丝的起伏,难道她不慌张吗?
“我儿子安安呢?”
“小少爷跟先生一起出去了。”
“谢谢。”余生回到客房,不一会儿拉着行李箱出来。
李慧清急忙上前询问:“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
“告诉秦先生,我儿子的病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小姐,您先别走,先生没交代您要是走了我们……”
“放心,我不会连累你们,房间的桌上我放着一样东西,麻烦你交给他。”
余生前脚离开别墅,李慧清就连忙给秦崇聿打了电话。
所以,余生还没走出盛居苑,行李就被人抢了回去,紧跟着她的电话响起。
L市最大的商场。
“安安,爸爸说的你都记住了没有?”同样是卫生间,余平安站在洗手台上,秦崇聿站在他前面。
余平安是这样回答的:“没有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