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道子不满的撅着嘴巴,极其不悦的朝一旁笑的捧腹的夜寒月头上猛的一拍,问道:“你呢?你是不是也想威胁我?”
夜寒月被尤道子那么一拍,表示自己其实很委屈。
不过见尤道子那副样子也委实好笑的很。
但是,他哪儿敢违抗纳兰澈的意思?他还不想死,还想娶妻生子呢。自然是与纳兰澈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你也知道,墨卿可是我的老大,他的意思……自然也是我的意思咯。”
话刚落音,尤道子气呼呼的挥起手,朝着夜寒月的脑袋猛地一拍;不过已经被拍了一次的夜寒月哪里还会让他再次得逞?
身子轻轻一跳便躲过了尤道子的袭击。
反而是尤道子扑了个空,身子差点没有稳住。
“你们几个臭小子,竟然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老头子……简直岂有此理。”竟然拿夜寒月做的饭来威胁他,都知道他最爱吃的就是夜寒月做的饭菜了。
纳兰澈淡淡扯了扯嘴角,轻笑道:“所以你自己看着办。”
尤道子现在气的胡子都快飞起来了,奈何……他一想到以后都吃不上夜寒月做的饭菜,他就心里跟猫爪似得难受。“罢了罢了,我去还不行吗?”
反正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也累不死他。
“明知道结果是你妥协,何不一开始就答应呢?”虽然如今已是快十月的天气,不过夜寒月还是习惯性的将他的羽扇拿出来晃悠,如此便是显得他更加风流潇洒。
而尤道子闻言,却是高傲的撇过脸,哼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下午,将尤道子引荐给了乌尔修祈之后,乌尔修祈对纳兰澈等人也甚是感激。而在他的安排下,尤道子也在第二日一早,进宫为乌尔达志看诊去了。
而晚上,山海阁那边也传来了消息,说是乌尔兰雅的下落已经被查到。
纳兰澈随后便命清雷带着一批暗夜阁的精英去营救乌尔兰雅,顺便再给耀玥国的皇帝给一点警告。
而当耀玥国的皇帝知道绑架他儿子的人并非乌尔国,而是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的乾坤殿所为,即便是为一国之君,他也吓的面色惨白,嘴唇发抖。
澹台立平的生母,容妃也甚是担心自己的儿子的情况,深怕自己的儿子会有个什么闪失。
如今见皇帝面色惨白的跌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她的心猛然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从宫女端着的掐金丝托盘里端起一碗汤,对着耀玥国的皇帝说道:“皇上,您怎么了,臣妾瞧你脸色不太好。正好,这是臣妾命人炖的雪蛤汤,您趁热喝吧。”
耀玥国的皇帝澹台昊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喝什么雪蛤汤,如今他们手里唯一的筹码乌尔兰雅已经被乾坤殿的人救走了;加上乾坤殿的人一向神秘莫测,行为诡异,背后的势力还不知道有多强大,他们怎么敢轻易得罪?
更何况那乾坤殿的人还警告自己,若是再敢惹怒了他们尊主,他们会火烧皇宫,将澹台立平带去乾坤殿慢慢折磨。这澹台立平虽然心思有些歹毒,可好歹也是他的儿子,他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被乾坤殿的带去折磨呢?
“皇上,臣妾就不相信那乾坤殿敌的过我们耀玥国的大军吗?”容妃想起自己的儿子在对方手里,简直将乾坤殿的人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发兵去讨伐了他们。
闻言,澹台昊狠狠的瞪了容妃一眼,冷喝道:“愚蠢。若是我们发兵讨伐了乾坤殿的人,乌尔国趁机起兵攻打我们可怎么办?”
容妃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了澹台昊。“皇上,咱们不是跟东盛国有了协议吗?到时候东盛国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再者说了,四公主不是嫁给了东盛国的一品大将军吗?也算是咱们耀玥国的驸马了,到时候耀玥国有难,那叶将军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澹台昊一听,觉得这容妃说的也算是有点道理的,但是转念一想,随后又妖兽否决了。“韵初那个死丫头也是个短命鬼,竟然嫁过去没有几天就溺死了,简直没用。若是能够为叶将军生下个一男半女也好啊,谁想到新婚几天就死了……”
说起这个,澹台昊心里又是一股气差点没有提上来。
本来将澹台韵初送去东盛国就是为了能够给耀玥国带来一定的利益,谁会想到会是怎么一个结果呢?
再加上他们与东盛国的协议现在也做不得数了,他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轻易挑衅乾坤殿了。
若是真的惹怒了乾坤殿,到时候乾坤殿助乌尔国一臂之力……这后果简直不能去想。
虽然他们之前与东盛国有交易,可是他们连乌尔国之花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东盛国又怎么会派兵来支援他们呢?
且从东盛国到耀玥国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三个月,等东盛国的援兵到了,恐怕耀玥国也已经变成乌尔国的囊中之物了。
这么一想,澹台昊摇首叹气的扶额,内心一阵郁结。
如今,他们成了被动的一方,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他真的不敢去想。
他怎么就这么衰呢,澹台立辉被人断了手脚,如今澹台立平又被乾坤殿的抓了去……还不知道会不会也会落的跟澹台立辉一样的下场。
难道,耀玥国真的要败在他的手里吗?想起这些,澹台昊那口气差点又是没有提上来。
且说乌尔修祈这边,在第二日便带着一脸不悦的尤道子进宫为自己的父皇乌尔达志看诊去了。
虽然这尤道子性格古怪,不过纳兰澈推荐的神医,医术定然是非常高明的,说不定父皇这拖了几年的病会被治好呢?
想到父皇的病有可能治愈,乌尔修祈终于算是扬起了一抹放松的笑意。
这些天,他虽然每日入宫像父皇母后请安,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内心对澹台韵初的感情还是有些放不下。
但是,既然他下定了决心要放她走,不让她受到一点点的伤害,他就必须要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去想她。
到了乌尔达志的寝宫,皇后拓跋氏正在喂乌尔达志喝药。
乌尔达志却是淡淡瞥了一眼,便将脸移开了,原本才四十多岁的人,如今看起来竟然老了十岁。
只见他面色蜡黄,双眼无光,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的精神气息。
他幽幽的摆了摆手,对着拓跋氏说道:“端下去吧,都喝了这么久……朕觉得一点效果都么有。”
也不知道是他病入膏肓了,还是这些太医们医术有问题。
“父皇,母后。”乌尔修祈率先进入寝宫,向两人请安。
拓跋氏见乌尔修祈来了,好像找到救星一般,她将药碗连忙递给了一边伺候的宫女,随后便起身朝着乌尔修祈走去,说道:“祈儿你来的正好,快去伺候你父皇喝药。”
一听这话,乌尔修祈眉头微微蹙起,看向他日渐消瘦,精神不济的父皇,说道:“父皇又不喝药吗?”
“哎……我瞧着这药还是有些效果的,你父皇今日气色就好了许多,偏偏你父皇觉得这药没有效果。”其实,不光是乌尔达志觉得这药没有效果,她也觉得最近乌尔达志的身子越来越差。
但是,这种事情她是不能让乌尔达志知道的,以免他更消极,这对病人来说是很不利的。
乌尔修祈也知道拓拔皇后是说来安慰乌尔达志的,随后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说道:“母后说的是,儿臣也觉得父皇气色变好了许多。”顿了顿,乌尔修祈笑道:“儿臣近日为父皇觅得了一个绝世神医,医术甚是高明。”
拓跋氏闻言,双眼立刻一亮,问道:“真的?”
“儿臣怎么敢欺骗父皇母后呢。如今,那神医就在殿外候着呢。”说完,乌尔修祈含笑望着神情没有什么变化的乌尔达志,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乌尔达志其实知道自己这病是很难医治了,这些年他也一直在寻觅所谓的江湖神医。
可是这些所谓的神医,连他太医院的太医都比不了。如今自己身子越发不好,他也渐渐失去了信心和希望了。
所以对于乌尔修祈说的神医,他自然也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不过这好歹也是自己儿子的一片孝心,他也不好让拂了他的好意。“叫他进来吧。”
随后,尤道子便被一个太监来到乌尔达志的寝宫。
他依旧神情高傲,满脸的不悦,甚至都没有向乌尔达志和拓跋氏行礼。
乌尔修祈倒是知道尤道子性格古怪乖张,但是乌尔达志和拓跋氏微微一愣。
第一次见有人这么狂妄嚣张的没有将他们两人放在眼中,两人心里当即对这个所谓的神医有些不满了。
但是见乌尔修祈对他的态度,竟然是有些谄媚和讨好,乌尔达志和拓跋氏又开始重新审视了尤道子一番。
见他虽然神情高傲淡漠,但是他那苍老的面容,细看之下还是显得异常和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冷漠,不过眼底却是蕴着一丝医者的仁慈。
乌尔修祈可是知道尤道子这副模样全都是装出来的,乌尔达志和拓跋氏阅人无数,自然也知道这个性格古怪的神医是在刻意装着很高傲冷漠的样子,心里对他的不满渐渐散去,反而觉得此人还真是有些意思。
尤道子见乌尔修祈对自己很是热情,向他介绍了自己的父皇母后,随后面色微微暖了些。却也依旧仰着脸,斜睨着乌尔达志,冷言问道:“你就是这小子的爹?”
闻言,乌尔修祈笑的有些尴尬,深怕自己的父皇将尤道子给轰出去。
他父皇别看现在精神不济,病体缠身,不过性格却是刚硬的,偏偏尤道子也是个性格甚是古怪的,他还真怕两人发生不愉快。
不过,乌尔修祈却是白担心一场。
其实,乌尔达志知道尤道子是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他就很是欣赏他这种性子。
以往那些大臣引荐的神医都对自己谄媚有加,深怕惹了自己不高兴;反而这个神医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发怒,对自己的态度还那么的冷硬,可见他对这世俗的一切都是冷淡漠视的,并不祈求能够医治好自己而能享受荣华富贵。
乌尔达志难得的扯出一抹笑意,对着尤道子道:“正是,我就是修祈的父皇。劳烦神医了。”
尤道子冷哼了一声,瞥了乌尔达志一眼,有些别扭的说道:“别叫我神医,叫我尤道子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