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扑又适时的插嘴道:“白文成在外假冒皇亲,仗势欺人之时,道,皇家的东西,是他们家的东西,皇家的公主,也是他们家的人。”
“姐姐几时成了白家的人了!”赵翊歆讽刺道。
平都公主也是不由怒得深吸一口气,道:“死不足惜!”缓了一下子,犹豫了一圈,还是要道明来意:“小弟……,不管白家有什么过错,罪不及聂家……”
赵翊歆点头,道:“聂家应该庆幸,白家和聂家不是姻亲关系,不然包庇姻亲之罪,被连累的,就不止是闭门七天了。白家借由聂家,玷污的是皇室!聂奔只是不查,聂家已经认罪谢罪了,姐姐还想说什么?”
妾的亲戚不是亲戚,自然也不能因此钉死聂家的连带之罪,说起来聂家也被白家玷污了。
平都公主只能无理请求道:“闭门谢罪七日,聂家的脸面往哪里放,我如何能安坐着,看着聂家颜面尽失!”
赵翊歆低头喝茶,问她道:“姐姐觉得驸马什么样,还行吗?”就像问这茶怎么样,能喝吗?一样的语气。
平都公主从聂家现在的窘况,只想到聂瑛身上,腼腆的道:“驸马很好呀,就是那样了!”腼腆带着新婚燕尔,小女人的甜蜜。
聂家,自他们家嫡子死光之后,就在全力培养聂瑛,希望他成为驸马。所以,聂瑛在尚公主之前,连个通房都没有收用过,兼着聂瑛长得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是平都公主自己看中的。聂瑛尚主之后,十分尽心的侍奉着平都公主,给平都公主十九年的人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愉悦,所以,迄今为止,平都公主很满意聂瑛这个丈夫。
赵翊歆抚额笑道:“姐姐喜欢就好了,只是姐姐你要谨记,你即使有了驸马,驸马只是驸马,你永远是皇家的公主,聂家的颜面,关系再大,也不及你皇家公主的颜面大,更比不上一点点,皇家的颜面!”
赵翊歆虽然笑着,说出口的话却锋利无比。
平都公主知道她再也不能替聂家求情了,只能由着他们关够七日,只是想起驸马的再三嘱托:“聂家不是想要逃脱现在的罪责,而是怕因此被莫须有的罪名攻讦。”朝廷上,已经有专门找茬的御史抓着白文成的事,参老营陵侯宠妾灭妻,这么参只是开头,后面的结果是,聂家应该降爵袭爵,这是老营陵侯宠妾灭妻该自食的恶果。
皇上只有平都一个孙女,聂家要尚平都公主,皇上有细查过聂家三代,就以皇上查到的事实,老营陵侯的一妻二子都是天不假年,正常死亡。虽然这死亡是相互影响的,一子少年早亡,一子盛年早亡,侯夫人连失二子,郁郁而终。古代的死亡率,孩子生几个,死几个的也不是没有。
赵翊歆捉摸不透的笑意背后,是冷漠:“只要聂家待姐姐真心,能让姐姐一直这么开心,聂家的功劳,也配得上聂家的爵位。至于聂奔的一妻二子,他们要这么过早的死了,是天不与寿,若真有什么,也是他们没有本事,要那么死了,死了就死了,配不上聂家的爵位。”
平都公主舒了一口气。
赵翊歆又道:“姐姐既然回来了,就在宫里多住几日,凤栖宫还和从前一样,我记得姐姐留了好些花木在那里,说是要移植到公主府去,去年春天公主府还未落成,今年春天正好,姐姐不是说,不要宫人们动手,正好趁这几天移过去。”
平都公主是喜欢园艺的人,她所居住的凤栖宫四季蓁蓁,去年春天在建公主府,说怕扰花木清静,冬天说怕花木难活,直到现在,凤栖宫里,她亲自种的花木还留在那里,确实是说过春天要移去公主府的,可是,现在平都公主怎么会有这个闲心。
赵翊歆不待平都公主拒绝,就慎重的提醒她:“姐姐,我才说过,你永远是皇家公主,你此生,一世的尊荣,都是皇家赐予的,皇家荣,则你容,皇家辱,则你辱,聂家的荣辱,和你无关。聂家现在遭受的耻笑和嘲讽,是他们应得的,和你无关。姐姐这几天就在宫里,当你的公主!”
赵翊歆也只是看在那是他姐姐的份上,才有耐心说得那么明白。
平都公主这一进宫,就有去无回,在凤栖宫里养花种草,平都公主府趁这几天,也移花栽草,改进了几处景致。
聂家闭门谢罪七天后,再次上表谢罪,又把平都公主从宫里接回来。
营陵侯府开辟了一处佛堂,把白氏请进去修佛,至于白氏有没有诚心修佛,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老百花我以后会解决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