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肃顺急忙劝阻道:“万岁,臣以为广州初定,发匪主力虽被击溃,但是余孽依然大量藏于民间,应发旨意让林海疆多练精兵,清剿余匪之后出粤击匪方为上策。”
在众臣的劝阻之下,咸丰最终只好悻悻的打消了自己亲自指挥大军,提调各路兵马围剿发匪的念头。
等到众人陪咸丰唠叨够之后,才蒙恩退去,咸丰着急急的赶去懿贵人那里用晚膳,皇帝找大家商量事情聊天不管饭已经不是头一回了,所以众人也只好感慨之余各自回家吃自己。
在天津西南的静海、独流清军大营主帐内,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正在招呼几名身着皮马甲的军官在涮羊肉,大帐之内虽然点着十几个火盆,但是依旧寒意十足,门外的亲兵不时的向大仗内偷偷望去。
僧格林沁便是那胖乎乎长了一张大方脸的男子,帐内的几个大汉身上也透露着一种带有血腥味的彪悍。
其中一名大汉吃了几筷子肉片,咕咚、咕咚引了一碗回头春后,大大咧咧道:“王爷,这不是扯**蛋吗?这发匪咱们也不是头一遭交手了,玩命死硬得很啊!就凭南边的番薯兵能以一击十?你说说这朝廷也都是猪脑子,他们还真信?”
一旁满脸胡须但是有很严重罗圈腿的大汉一瞪一眼道:“哈斯朝科吉勒,你个混人,几杯猫尿又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这话也好似你能说的?不要老连累王爷,朝廷对于我们现在是不得不用,满蒙一家,你看看满人的薪饷都在干什么?在看看我们破皮袍子。”
僧格林沁微笑着道:“哈斯安,不要老那么说你的弟弟,我们蒙古人是靠着长生天庇护的,我们是天空中的雄鹰,是草原上的恶狼!既然广州那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而且咱们也三番几次向朝廷要饷要粮,也该卖点力气了。”
哈斯安嘿嘿一笑道:“在有二天科尔沁的八千铁骑就能到了,要不咱们等等?”
僧格林沁不屑的一笑道:“科尔沁的扎多老狐狸的话你也信?别说八千人,能有四千弯弓握缰之士,我算他附二首功!”
突然,僧格林沁压低了嗓门道:“明天用重炮轰开静海的土围子后,都给我记住了,要网开一面,打得发匪跑起来,只要他们流窜起来,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追击,那样我们要什么朝廷才会给我们什么,明白吗?”
“扎!”几个将领纷纷跪倒行礼,桌子上的碗筷顿时掉落了一地。
而在广州,林海疆则大模大样的主理整个广州的军务提调,以的是两广总督和巡抚的名义,有了柏贵的支持,林海疆做起事情来很是得心应手,广东的三镇总兵也被他调得是漫天飞,到处去扑灭发匪余孽。
这时林海疆才恍然发觉,原来的各种肘制一旦都消失了,无论是政令还是军令都畅通无比,林海疆很难想象若大个大清朝竟然是被自己人给自己人下绊子搞垮的?
不过这个时代的中国人都有一个非常显著的特姓,那就是老子干不成的事别人去做,老子都干不成,你丫算老几?拆你台下绊子没商量,居家过曰子,邻里纠纷,乃至一国的最高行政机构的朝堂也是如此,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佩服!
在平定匪乱的第四天,镇远、定远、泰山、华山四艘大舰连同三艘四十六炮的轻型双桅巡洋舰出现在了广州码头。
在得知发匪已被林海疆平定的消息后,叶名琛和怡亲王载垣几乎同时大吃一惊!在他们看来林海疆能够保住小命苟延残喘就不错了,还能反戈一击平乱?这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啊?
末了,怡亲王载垣同叶名琛一定要眼见为实,这次他们不但带回了在旧港受训的一个营头的兵勇,还带回了四千名旧港的护港卫队,虽然这些卫队都是华人,但是他们的头顶却都没有辫子,这让怡亲王载垣和叶名琛腻歪了好一阵。
既然叛乱依然平定,那么这四千旧港的护卫队,也称海军陆战队是否出现参加后续的清剿,以何种身份加入?就成了耽误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