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给他开小灶,绝不是一回两回。华阳这厮,究竟暗地里给老头子什么好处,值得老头子对他,如此偏爱?
也罢,此刻还是言归正传,先论正事。
华阳念动咒语期间,收魂铃在我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并且,不断震动,声音之大小,犹如猫寻常所发之声一般无二。
这就表明,小鬼的命魂,对这收魂铃,已经开始有了感知,并且,感知不小。
突然之间,收魂铃的震动,变地急速起来,声音,也愈来愈大。
听觉,被这种急促的震动声给刺到,急忙伸手,想要捂住双耳。
正逢此时,华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张道符贴在了我的额头之上。
待符贴上的那一霎那,心口,猛然传来一种刺骨一般的疼痛,随即,很快向身体其他器官开始扩散,最后,一直抵达脚心。
额头之上,冷汗不断冒出,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华阳,你这给我用的什么符,是想要我的老命么?”说话之际,才发觉就连牙齿,都疼地直打颤。
“是分手拆合符!”
华阳此言一出,我是惊地五雷轰顶,吐槽连连,“这分手拆合符,是用来对付那些专门破坏人夫妻、人情侣、人小鸳鸯之间的第三者,你在我身上用,岂不对牛弹琴、南辕北辙?”
华阳素来行事极有分寸,没有把握的事情,他从不会轻易去干,何以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呢?难不成,是因为关心则乱么?
“分手拆合符,确乎是用来对付那些小三的,不过,像你这种情况,亦是可以,就是使用起来,会比较凶险而已,成败与否,也未是定数。”华阳说到此处,许是察觉到了我凶狠的目光,急忙辩解道:“老头子昔日曾经讲过,你可千万别说,你给忘地一干二净?”
我能说,自己当真给忘地一干二净么?“话说,你不是对修道从来不感兴趣的么,何以记得如此清楚呢?”对此,十分疑惑,百分猜度,千分探究。
“老头子讲分手拆合符时,点过你的名,让你当场回答过问题,你不会连这也给忘记了吧?”
华阳这一说,约莫记得,似乎曾经的确是有过这件事。
老头子很少开展讲座,很少对我们五个亲自授课,而是让我们自行温习,自行修炼。间或会把我们叫到太乙殿,信口提问几个问题,看看我们自学的成果。
大概在七八年前,一日,他确乎将我点起,问过这分手拆合符,后来,还补充了几句。
时日太过久远,我早已全然忘记,不成想,华阳竟然记地一清二楚。
“你该不会想告诉我,你有过耳不忘的本领吧?”别看我表面上与华阳言谈颇佳,实则,五脏六腑,犹如刀割一般疼痛万分。
“我自然是没有过耳不忘的本领,不过,那是事关你的事情,因而,记得比较清楚罢了。”
不敢去看华阳的眼,也没有力气去看他的眼,周遭的空气,就像凝固一般,尴尬而又沉寂。
这时,收魂铃发出一阵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几近将我震倒在地。
一道彩色的光芒,顺着我的心口位置,缓缓朝着收魂铃的方向飞去。
彩色的光芒?何以会是彩色的光芒?魂魄,又岂能是彩色的呢?好生奇怪,甚是奇怪。
待光芒脱离身体的瞬间,我急忙站了起来,朝着收魂铃看去。
这一看,可谓是目瞪口呆、惊吓连连。
只见那道彩色的光芒,萦绕在收魂铃的周遭,既不肯前进,亦不肯退缩,而是与收魂铃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宛若与自己心上人对视一般。
小鬼的命魂,既已然脱离我的身体,但从目前的情景来看,似乎又不愿意回到小鬼的体内,想来,还是不愿跟着小鬼终日受那冰山地狱之苦。
想到那冰山地狱里面的场景,连我这个旁观者,亦都生出几分不寒而栗的感觉。
雷震子究竟恨小鬼,恨到怎般的程度,才会干出此等惨绝人寰之事。
原本就对这位雷神全无好感可言,因为小鬼一事,对他,越发厌恶,简直厌恶到了极致。
身体的疼痛,不算什么,顶多的**的损伤而已,可心灵方面的损伤,拿什么来痊愈呢?
小鬼在冰山地狱里头,除了终日要忍受那万年冰山的寒冷,更是要被那些男男女女给羞辱。
那里的男女,十有**都是犯了色戒者,都是猪狗不如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