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既然都自我介绍了,老叟也来凑个热闹。老叟复姓上官,名为云涯,是为云游天涯海角之意。咳咳,人如其名,老叟年轻时,一生之抱负,便是能够云游天涯海角,无拘无束地度日,诚心诚意做一个逍遥快活之人。自然,这抱负老叟也是做到了。只是无奈,人到老年,身体各方面都不行了,眼看着寿期将至,却突然产生诸多对人世的念想,觉得此生活得少了些什么。就这么不甘心着,来修仙了,巴望着,多活些时日。咳咳。”
老者自我介绍着,声声咳嗽得几欲断气,令得旁人听得都为其捏了一大把汗。
在没有人为老者的自我介绍动容时,白若鬼已经惊讶得快要下巴脱臼,记忆涌上心头。
草集村,卫大夫医馆里,卫念卿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医书与她道:“别看这只是一本破书,但确是我爹的宝贝。爹说,这本书是他师父送给他的宝贝,他得一辈子珍藏着,还要当做传家之宝,以后传给我以及我们卫家的子子孙孙。写这本书的人,也就是我爹的师父,好像是叫上官什么……对了,上官云涯,上官是个姓氏,云涯是云游天涯的意思。那人既然是我爹的师父,自然医术了不得,我爹说就他的医术还不抵上官师父的千万分之一。我爹时常感叹,若是师父还在,就能立马把你爹的病治好了。只可惜,这个上官师父性子古怪的很,空有绝顶医术,却不以救人为乐,只喜欢云游四海,若是想要找到他,比大海捞针还难。”
因为当时只晓得这个叫上官云涯的人可以治好爹的病,所以,她对上官云涯这个名字记得很是深刻。
此刻,看着这个身体不好的老者,白若鬼否定性的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是卫大夫的师父的。卫大夫的师父,医术那么精湛,怎么可能会让自己老病成这个样子,他怎么着也应该是一个很健朗的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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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峦叠翠的山路中,前往昆仑仙泉的人群一批接着一批,或三五一起指这指那地惊讶着,或默默各走各的,或紧张得走一步颤一步,再有的,恐慌失措般走几步摔一个跟头。
白若鬼默默跟着百里天衡,小手一直被百里天衡抓着,生怕她丢失在人群里。
天边,那个默默指着昆仑泉所在地的白云箭头,时而被风吹散得零碎,时而又聚在一起,几个回合后,形状越来越奇怪。
白若鬼仰着脑袋,对那团奇怪的云看得呆了。
穆明扇终耐不住寂寞,摆弄这折扇,呵呵开口道:“你们可知他们为什么要我们去昆仑泉?又可知这昆仑泉有什么妙处?”
百里天衡虽在太白山白岳派中见识了不少修仙相关的知识,但对于昆仑虚的文化却是很少研究。大名鼎鼎的昆仑泉,他自然是听过。不说他听过,白若鬼有所耳闻。
“嵌着昆仑泉的山中,有着常年六月飞雪之奇观。而昆仑泉里的泉水,是昔年西王母娘娘常常喝的琼浆玉液,据说凡人喝了昆仑泉的泉水,可以延年益寿,永葆青春。”老者以满满的期待感,目光闪烁,激动无比地道,“但不知,不知昆仑的仙人们要我们去昆仑泉,是不是打算请我们喝昆仑泉水,好让我们长生修仙的。”
自然,这些已然成了一路上人人乐道的传闻。所以听完老者的回答,没有人惊讶什么。
“哈哈哈哈……”穆明扇却抚着扇子大笑了起来,“这些你们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却不知这其中几分真几分假。我所知道的,可与这个不同,但绝对的真实。怎样,有兴趣提前知道吗?”
因着到了地方该是如何便都知道了,百里天衡对此表示没甚兴趣,打着哈欠拉着白若鬼加快了脚步。倒是一旁的路人,和老者上官云涯投过来闪闪的满是期待的目光。
“快说说你所知道的。”
穆明扇显然全部的兴趣都在百里天衡身上,对伸过来的目光不屑理会,倒是急追着百里天衡,不顾对方满不在乎的模样,笑着道:“你肯定不知道,不,不仅你,昆仑以外的人都不知道,其实昆仑泉里的琼浆玉液早就干涸,如今那里不过是一潭普通的泉水而已。然而,昆仑泉仍然是昆仑重地,而且保护其的结界比琼浆玉液尚未干涸时更加强大结实。想知道为什么吗?”
百里天衡打了个哈欠,终于有了一丝兴趣:“为什么?”
白若鬼亦是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喃喃:“是啊,为什么呢?”
这一弱小的声音传到了穆明扇的耳中,穆明扇总算是注意到了百里天衡身边一直存在感若有若无的小娃娃,看着百里天衡将她的小手紧紧拽着,似乎在乎得紧,眉头不爽地皱了皱,心中嘀咕:这个小人儿是个什么东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感觉轻轻一巴掌就能拍死她。不知百里兄怎么会对这个小人在乎!
总之,这个非常不起眼,不起眼到可以忽略的小人,有些碍眼。
眼中凌冽寒光闪了那么一闪,穆明扇终还是眯起了眼睛,很是乐意地答道:“因为昆仑泉水中封印着一头上古魔兽。该魔兽属性为水,固可封印在水中。说起这个魔兽的厉害,这么说吧,百万年前,它曾是魔界魔尊的左膀右臂,风靡六界沙场,战无敌手。”
被吸引过来的路人听此皆是一片惊叹。自然,相信的没几个。甚至有人嗤笑:“若是那魔兽这么厉害,如何会被封印在昆仑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