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瞬时间,密集的子弹在王衍文身边形成一张火网。
王衍文趴在掩体后,被压的抬不起头来。低着头向旁边一看,发现有一挺重机枪放在那。王衍文看见机枪后,就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敌人停下来,等他过去把机枪弄到手。
王衍文摘下帽子,用枪顶着,放到掩体的一侧。帽子刚一放上去,
“哗”地一下子,敌人把所有子弹都朝着帽子射了过来。
王衍文借着这个功夫,悄悄爬到那挺重机枪下,突然站了起来,握着机枪就是一阵猛扫。
敌人被突然出现的机枪扫倒五六个,剩下的,有的往回跑,有的原地卧倒。
“哒哒哒”重机枪子弹在洞内飞舞,带着各种嗓音,唱出了绝妙的鬼叫声。
王衍文正在独自地发威,“咔哒”一声,机枪卡住了,再也不叫了。王衍文低头一看,子弹弹链空了。
对面的敌人一看机枪不响了,知道王衍文子弹打光了。立时便有四个敌人站了起来,叽哩哇啦地叫着,一边朝他射击一边向前冲。
王衍文扔下重机枪,再次把身体猫在掩体后面。心想,这下可完了,不被敌人打死,就得被捉住。抬眼往山洞外面看,急切地盼着援兵。“怎么还不上来,老子把软梯都放下去了,还这么慢腾腾,要是再晚,就是我死了,我也要咒你们!”他正嘟囔着,就见一个中**人上来了。这人上来后,就朝对面敌人扫射。
王衍文笑了起来:“嘿嘿,这还差不多。”他也没向来人打招呼,从地上拾起一支敌人丢下的冲锋枪,反过身来边向山洞内的敌人射击。来人也没说话,两人合力将洞里的敌人压制住。
这场战斗下来,四连人员消耗掉了将近三分之一。他们不得不停下来,猫在一个小山寨内进行修整,等待补充新兵。
山寨里早已空无一人。连长谬永杰安排好警戒后,便命令全连人员开始吃饭。弟兄们已经有一天时间没吃饭了,听到命令后所有人就地坐下来,掏出饼干狼吞虎唵地吃了起来。
天上、地下全都静了下来。从天空上飘过一朵白云,正以探寻的目光看着这群劳累至及的中**人。
卫生员贺强从河边提了一桶水来到众人前,往里丢下几片消毒药片,没等白色完全消失掉,水桶里的水便被弟兄们喝光了。
王衍文走过来,提起水桶问贺强:“从哪弄的水?”
贺强指了指远处。王衍文便和班里的几名弟兄跑了过去。
他们一边洗脸一边说笑,河边上立时响起欢快声。
忽然一个弟兄觉察出什么,凝眸向远处看,只见上游不远处的河里泡着几具敌人尸体。这个弟兄突然跑上岸,边呕吐,边向王衍文等人示意。
王衍文他们看见后,也都跟着从水里跳了出来。王衍文看看水桶,无奈地摇摇头:“死人就死人吧!怎么也不能活人让死人给渴死!”
于是提着桶向上游走。其他几人也跟了上来。
那个呕吐的弟兄跟了几步后,便停下不走了,说,“你们去吧!我在这等你们。”说完,便靠近一个草丛坐下来休息。”
几人刚走出十几步远,就听身后传来凄厉惨叫声。王衍文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敌人握着一把战备锹,已将这名小弟兄的半拉脑袋切了下来。
众人一时慌了。
敌人杀死小弟兄后,又大胆地朝王衍文他们扑过来。
王衍文扔下水桶,急忙摘枪。两个人几乎是在刹那间碰到一起。
王衍文抬起手里冲锋枪,顶着敌人胸膛扣动板击。一阵沉闷响声过后,从这个敌人身体上“噗噗”穿出了几个血洞。
王衍文几乎是打净了枪膛里的所有子弹,枪声才停下来。王衍文没等敌人倒地,接着又飞起一脚,将这个敌人踹的飞了起来,“哐”地摔在地上。
淡淡的硝烟随着山风飘飞着,飞过了树梢,飞过了山涧。浓浓的火药味,诱发着军人独爱的香气在山谷中游动。爆炸后的碎石、土块,逼迫着深绿色的草皮不得不翻动身体,换了另一种浅黄色姿势,静静地躺倒了一动不动。斑斑驳驳驳的,燃尽了邻人肢体的草丛,挨着白色的灰烬静静地伫立着。没有燃尽的灌木,望着远山将要落下去的残阳,凄凉地叙述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场最惨烈战斗。
战争的脚步一但迈开,就像时间钟摆一样“哒哒”地永远向前,带着危险,带着疲惫,带着鲜血,直到耗干了它庞大机体中的所有润滑剂,才在干涩的刺耳声中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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