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炸懵的结果就是,等反应过来,天都黑成煤渣了。
虽然秦梓徽第二天一早就要返回军校学习,可是家里到底没忍心大半夜把这个上门“跪客”送出去,海子叔年纪大了,也不好翻来覆去的开夜路折腾,于是一个小时后,黎嘉骏抱着一套二哥的睡衣,站在一边看秦梓徽理床铺。
二哥的房间空了些日子,虽然每日会打扫,但床单棉被都不动的,想的是等他回来了直接换,所以现在整个房间最脏的大概要数这张床,只能临时取了三件套出来铺垫。
秦梓徽做这些那是相当的利落,他也不用人帮忙,三两下就整理好,站起来呼了口气,回头看见黎嘉骏一脸放空,轻笑:“想什么呢?”
“什么?哦……咦……”黎嘉骏愣了一下,“我居然在发呆诶。”没暴起杀人!
“是呀,你居然在发呆呢。”秦梓徽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睡衣,“我穿你二哥的衣服,不介意吧?”
黎嘉骏愣了一下,疑惑:“又不是穿我的衣服……哦,他那个糙汉子,无所谓的拉,再说他每次回来,金禾都会给他准备一批新的,这个睡衣其实……”
“是要扔的?”
“额,这么说的话是有点……浪费……”黎嘉骏挠挠头,其实她也是一样的,这些从来都不操心,而且金禾很会过日子,每次置办的新衣都是刚好够换,从来不冗余,退下来的旧衣服则裁裁剪剪做了其他用处,比如抹布……月经带……
可秦梓徽大概从来没这样过,她莫名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秦梓徽却没什么特别表现,只是随意点点头:“那就好,我换一下,你……”
黎嘉骏很自觉地转身:“我回避!”
“……不是,你可以坐下来,仔细看……”
“……”完全听不出他到底是不是在看玩笑,但是黎三爷感到自己再次惨遭调-戏,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女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她需要重振雌风!
她迈出去的脚硬生生收回来,木着张脸坐到床上,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抬抬手:“来,脱。”
秦梓徽很是好笑的挑挑眉,竟然就原地脱了起来,他从风纪扣开始解起,一点点往下,脱了军装,里面是标配的白衬衫,他解开皮带,将衬衫扯了出来……
黎嘉骏后悔了。
妈蛋,她要看,这妖孽果然就开始脱出艺术气息了,什么玩意儿啊,她当初在泰国芭提雅看人妖表演都没这么坐立不安的,想站起来走,可不行,这比当初直接回避还怂好嘛,现在她跑了,以后都抬不起头了!
“还看吗?”秦梓徽突然问,他原本侧着身,这时候转过来直面黎嘉骏,他已经解开了衬衫扣子,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隐约可以看到紧致的腹肌……他笑得非常和蔼,“三爷,我是很想脱了裤子让你负责,但进展太快,你拍拍屁股走人,奴家上哪追去呀?”
又奴家了!
黎嘉骏铁青着一张脸,尽量缓慢的站起来,同手同脚的走了出去,刚关上门,就听到里面噗一声。
她在外面默默捶墙。
旁边咳了一声,大哥竟然站在外头,他披着睡袍,招招手。
黎嘉骏觉得心超级累,她没精打采的跟着大哥进了书房,迎面就是一句话:“你真的一直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她答得非常干脆,“但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最初我真的没认出他,只是觉得有点眼熟,后来我揭穿他时候,也不是很愉快的……”
“他一开始就认出你了?”
“应该……是的。”黎嘉骏看看门,关着。
“他认出你也没对你怎么样?”
“额……对我挺不客气的。”黎嘉骏有点纠结,怎么听着这么贱,这么多对自己好的男人,她选了个最别扭的,哎呀,出门就甩了他!
“那你怎么看出是他的?”
“这个,有了点怀疑,又抓了他话里的小漏洞,他也就没死撑,还特别拽……”这么想这货也瞒了她很久啊,大□□子,出门就甩了他!
“……”大哥沉默了一会儿,旁边传来敲门声,他和大嫂的房间跟书房相连,此时大嫂在门外问,“是嘉骏在里面么?”
大哥过去开了门,绷着脸,但有点苦恼:“我在问她。”顿了顿又道,“还是你问吧。”
大嫂忍着笑:“问什么?”
“那个,那个秦观澜的事。”大哥竟然破天荒的有点无措的样子,“爹挺担心的,总要心里有点数,这样一个来历……”
“嗨,你们男人啊,这点问话的本事都没。”大嫂笑了,就差指着大哥的鼻子骂他八卦无能了,紧接着就指挥他,“那你去看着幼祺,他好像没睡熟,别滚下床,砖儿又要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