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口水,侧耳凝听身边两位中年男士的对话。
谁知两个大老爷们居然在讨论八卦,“这么多漂亮年轻的小姐,这场慈善晚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瞎扯什么,这些个千金小姐的身家恐怕比我们都高。”
“你才瞎想什么,我是说这不像是场慈善宴,更像一场相亲宴。”
“相亲,相谁的亲?”
一人努了努下巴,另一人与沈鸿良顺着看向舞台。
此时舞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西装笔挺,一个工作服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指的是哪个。
沈鸿良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台上年轻俊朗的青年,又听得旁边道:“那是纪老板的小儿子,海归派,我听说刚回来,这不正好相亲的年纪?”
这时对话中的一个光头男子余光看见了沈家父女,碰了碰同伴,平头大鼻子男人转过头来,沈鸿良微笑着与他们打了招呼,向他们介绍了沈宁,几人交换了名片,大鼻子男子一颗八卦的心还未熄灭,他爽性说道:“沈先生,我们就两个大老爷们来的,就想知道你们都带着女儿来,是不是真有相亲这回事?”
沈鸿良摆摆手,“我们纯粹是来凑个热闹,不过我看着前面的阵势是很像。”不过那年轻人长得是很帅哥,与他家乖女正般配。于是他悄悄让沈宁往台上看。
沈宁依言看去,看了半天不知道看什么。台上一个穿白色西装的小帅哥偶尔与她对上了视线,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微微一愣,也笑着点了点头。
“爸,您让我看什么?”
“……”沈鸿良不知该不该去给女儿看看病了,他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那纪少爷年轻帅气,她一个妙龄少女怎么还麻木不仁?
这时两个八卦男人的话题更加深入,“这纪家要相亲的也不是这一个,我看纪老爷子最操心的还是七少的婚事吧?”
纪家七少,比上头六个哥哥姐姐都要出名,沈鸿良也是如雷贯耳。然而他出名的并不是天赋异禀,也不是精明强干,恰恰相反,这纪家七公子有个外号,叫散财七爷。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从出生起活到三十六岁,从来没做过一天正经工作,又或者说是从没做过一天工作更恰当。他每天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花钱如流水一掷千金简直习以为常,并且他不仅为自己花钱,还大手大脚地对外散财。
沈鸿良就有个合作伙伴,他说自己原来是当高尔夫小童的,偶尔接待了纪家七爷与同伴,为他们送水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水溅到了纪七爷的鞋上。他那时急需用钱,害怕被炒,就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话,谁知道纪七爷不仅不责怪他,反而心肠一软,当即开了张支票给他拿出创业。那张支票整整二十万!
沈鸿良当时听着就跟听童话一样,心想果然是钱多了没地方烧了,随便一个人就能送出去二十万。听说这还是冰山一角,散财七爷果然名不虚传。
按理这不务正业的儿子不会讨老子喜欢,但邪门的是,纪大成对这么子简直是好得没话说。他不仅将旗下最赚钱的地产集团股份全转给了他,并且见他不工作还亲自去为他打理。老子拼命赚钱,儿子拼命花钱,简直丧尽天良。
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富贵命。
沈宁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去了解这七少是谁。只是突然感到人们骚动起来,视线都往一个方向看去,她也随大流地扭头看向宴会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