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李勋徐厉两人,也是这样的主意。霍忻然后来才知道的,徐厉也是变卖了家产连着东借西当,才凑了两千两银子。他们两位,都是空手套白狼的主儿,一套就套了几千两的家资,有这这笔银子做本钱,两人想换个松快稳妥的买卖,不然一次次的出海,总有浪打船翻的一次。。
霍悠然偏了头遥想,道:“这辈子要是能过上大舅舅一样的日子便好了。”
两人独处,霍悠然又想起了前世,大舅舅是一个关系已经疏远的本家舅舅,那位舅舅小时候家里是整个村最穷困的,人穷则志坚,二三十岁的那十年,他拼了命的赚钱,走南闯北,开公司包工地,哪条路来钱快就挤哪条路,也是被他闯出来了,三十多岁就攒下了几千万的财富。在三十五岁的那一年,他完结了工地注销了公司,把公司所有的钱拿出来,在j市旺角买了一排铺子,收收租也有百万年薪,从此过起了包租公的日子。每天喝喝茶,打打牌,练练太极剑,一年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各地旅游,又和一群票友组了一个业余婺剧戏班,逢年过节唱几场堂会。
按别人羡慕嫉妒恨的说法,他三十五岁就退休了。但比着霍悠然见过的,生意有赔有赚,其他人在商海沉沉浮浮一辈子,退休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想喝茶就喝茶,想打牌就打牌,想去哪里,拎了包就走,不为名不为利,把自己的爱好当做了事业。上五十的年纪,那份精气神,和小伙子一样。
“你不想装病就算了。”霍忻然也不勉强霍悠然。
“不是不想装。”霍悠然捧着自己的脸道:“是我装不来,我身体好好的,想它大病一场,它也不听我使唤,不然我去淋一场雨?”
不被钱财所惑,不被权势所累,想得好好。
霍悠然的理想生活是那个样子的,可是身在局中,其实很难做到。
以前家里二十两银子就够滋滋润润的过一年,现在存着上千两银子。
有了钱,就想要更多的钱;有了权,就想要更高的权,心里的骚动不可遏制,不知满足!
“不用那么拼!”霍忻然手上出现一个白瓷药瓶,道:“苏叔儿那儿拿来的,吃一粒能病歪三日。”
霍悠然接过了药瓶惊讶道:“他那儿还有这种东西?”
“是他主动给我的。”霍忻然抱着双臂道:“所以女人还是娇弱的讨巧儿,为了扮个娇弱,这种东西都有。”
霍悠然握着药瓶苦笑。
“我们现在自保尚且不能。”霍忻然平静的道:“别想太多,是我们要的还不够。”
所以不得不做出个虚以委蛇的样儿。
过个几天,霍悠然卧病了,霍家日日煎药,药味从屋子里飘出来,霍家还在风口浪尖的,有人说是单家母女的阴魂来索命,有人听到这话呸了几声,索什么命,是霍家逼人养汉子生孽种的吗,自己做了孽还勒着别人不放,霍家也是倒霉了。
一死一伤,这样的结果才有得唏嘘。
魏国开封。
郭洵在深睡中昏昏沉沉的在半夜转醒,已经是第三次了。郭洵一手捂在腰上,那个地方被那个女人胡乱弄的,留下了半个巴掌大的丑陋疤痕,一辈子都消不掉了。
当然男人身上有块疤算什么!
可是在睡梦中都想到她算什么?
郭洵回忆着霍悠然的种种面孔,有个人撞死在她家门前,她会惊忧恐怖吗?
她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