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公,大伯!”霍忻然是苦主,他开口道:“和个神经病说不清楚!”
要说清楚单橙儿的那些阴暗心理,要把霍修张氏说进去,不然只说单氏在霍家做媳妇受了委屈,是说不清楚的。霍家人还想跑到衙门和县太爷家的姨娘伦理吗?
纯碎撕破脸罢了,霍家讨不回公道。
“阿公,大伯!我今天把内情说出来,不是让大娘给哥哥讨公道的。地位不平等,这公道就讨不回来!”霍悠然平静的道:“别说此刻霍家没得选,即使有的选,这等造反作乱的事,我也想插一脚。我知道,这是拿全家人的性命做一场豪赌,可是不赌,我命便是蝼蚁!”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霍忻然很有兴致的把玩手中的长剑。
“老大,坐下!”霍恩看着平静的外表下,已经疯狂的孙子孙女,逐渐从心里接受此事道:“输了赔出全家的性命,赢了全家也是跟着享福,这很公平!”
造反作乱,是霍家改运的机会!
两天之后,是六月初二,那边传话,让霍家把三百长剑在明天午时运到西湖。
西湖附近有座凤凰山,越国王宫就坐落在凤凰山上。
六月初三,天没亮,霍家就开始拣瓦敲厨房,找了三辆手推车,三百把长剑铺在最底层,上面盖一层破瓦,破瓦上覆一层砂石土块。
一把长剑重三斤,加上破瓦和砂石土块遮掩,每车就载千斤重物了。
霍文推一辆,霍修推一辆,霍忻然霍悠然合着推一辆,霍恩和其他人坐在家中,自尽的麻绳都搓好了,若是事败了,也无需别人来捉拿,一人一条麻绳,全家死在一处,免去死前一场苦楚又省了黄泉路上寂寞。
霍家,只有霍忻然养的那条大白狗高高兴兴的,摇着大尾巴,后脚站立,前脚抬起,一百二十斤的大狗,直立起来人那么大个儿,发出的声音却是呜呜,呜呜的。
它想和主人出去溜达溜达。
“一起走吧,如果出事了,你记得跑,别跑回家来!”霍忻然解了大白的锁链,大白欢快的四蹄狂奔出去,又狂奔回来,最终跟着霍家三辆推车走。
霍家的三两推车还是很醒目的,刚刚推出门,就有认识霍家的人来问,整出三辆大车干什么!
“我家月前不是摊上了官司,后来请了风水大师一看,才知道坏在了哪里。我家得罪了灶君,我家的厨房设在西厢,西厢背着日头,阴暗潮湿,灶君住不习惯,是他发了怒我家才遭了劫难。所以家里准备把厨房改到东厢去,改改家里的运势,大师那么一看,说最好把家里的瓦也换一换,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老房子,早晚得漏,漏出去的,是家里的财气。”
霍家做出慢慢悠悠的样儿,旦有人问,就把这套说辞说一遍。
运势这种事情玄乎其玄,要说霍家为了风水大师的一句话就拆厨房,换瓦片,真没人会觉得霍家小题大做。
霍家今年是倒霉了,霍忻然好好一个娃,被整成半死不活出来,整个街坊都知道的事!
有的街坊还怜爱的看着霍忻然道:“该早点儿拜拜大师,哥儿就遇不到这一遭了!”
“是呀,是呀……”霍悠然煞有其事的应和!
刚出霍家所在的这条街坊,上回热心的郑传一见霍家三辆车就上手帮忙,他人帮着霍忻然霍悠然推车,话却是对霍修说道:“这么重啊,叔儿,我帮你们推出去。”
霍修尚未语,霍文心虚道:“不用,不用……”
“大伯,有郑哥帮我们,我们还省口气呢!”霍忻然笑对着郑传。
郑传一个脸红,使劲的秀他一身壮力。
“你们……”在半道上,霍家遇到两个戍宫下差的侍卫:“你们是怎么人,干什么事!”
郑传嘴快,他先自报家门,又报霍家的家门,把霍家的那些话噼里啪啦的那么一说。
两个侍卫还不放心,上手来刨霍家的大车!
“汪汪汪!”大白龇牙朝侍卫扑去。
“对不住,对不住!”霍忻然抓着大白,嘴上命令它:“坐下,坐下!”
不过,大白还是狂躁的汪汪汪叫个不停,随时要扑上来撕咬的架势。一百二十斤的巨犬,它要犯起执拗来,霍忻然还不怎么压得住它的样子。
霍悠然让着他们检查车里的东西,还陪着不是,道:“不好意思,我家的狗太顾家了。上一回,邻居来家里借斗米,它还差点把人咬了一口呢。”
另一个侍卫拍拍兄弟的肩膀道:“算了,走吧!”
一个姓郑的,一户姓霍的,他们修个房子,倒个垃圾而已。若是差点儿被条太顾家的狗咬一口,就不值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