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中苦还在原地思考，紫阳和天外天，也幸亏他俩人做了师徒，真是绝配。

“竹空没理由骗他，既然他说紫阳未入轮回，你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身死却没有进入幽冥界，直接从神魂恢复，但是恢复后不应该失忆的，而天外天信誓旦旦的说过，紫阳是从紫宸夫妇手中抢过来的，修罗道魂应运而生，不可能是跨越幽冥界直接复生的人”

另一种，他没有死，直接跨越了时空，从另一个世界过来，或者是说另一个时代的天域，可是若是有这种情况，那跨越时空隧道的结果就是忘却一切吗？

不的不说，苦中苦不愧有鬼才之称，他的思维的确大胆，但是他想了许久，仍是没有得出结论。

他又抬头看了看在一旁的竹空，但是还未张嘴，就听见竹空飘渺的声音传来，“前辈，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若是前辈不去管这些琐事，说不定修为还了提升。”

“我的心已经不在，我要这修为又有何用？”苦中苦一声自嘲，随后淡淡的道，“竹空，这天下神机我不懂，天地大势我也不懂，但是我却知道，神机看多了，总会被神机反噬，你的师祖，就是因为太贪心，否则这天域，可能也有你神机天象门的一席之地。”

“竹空，谨记前辈忠告。”苦中苦一句毫无头绪的话让竹空疑惑，难道他是看出了什么？

苦中苦黑白的头发交织，缓缓的走出了竹楼。

思绪拉回，苦中苦的身影如一道清风吹进了竹林，身影在竹楼前穿梭，四周的竹林在空寂的空间里显的静谧，为这竹楼平添了一股神秘之感。

“竹空，老朽又来了。”苦中苦的声音在竹楼前面响起，震荡着竹楼，空气在颤动。

苦中苦原来没有这般霸道，以前的他总是在悲苦中度过，冷眼看着时间种种，不去关身外的离合悲欢，尽管他是药师，也无心去顾身旁的生来病死。

可是自从见了天外天后，他枯井一般的心好像又活了，既然他还没有放弃，自己当然也不能放弃，当年那个时代，自己能够搏得鬼才之名，现在，依然能笑傲东域。

既然要活，就要对风谈笑，把酒言阁，曾经和天外天游荡天域，六合八荒，自己也还没有忘记当时的疯狂。

“前辈，您知道神机门的规矩的，一事不过三，过三不参禅，赢道神机敛，自此天象闲。”竹空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透过一丛丛绿竹，竹竿晃动，惊动了苦中苦的大势。

苦中苦抬头，朝着竹楼的四周看了一眼，缓缓道，“竹空，神机天象门的规矩我当然知道，一天不能三测神机，否则会不准，可是我的事很急，不能等的。”

“前辈，竹空不敢坏了师门规矩，毕竟这是师门的传承，不是竹空个人的事情。”竹空的声音渐渐的稀薄，声音越来越小。

苦中苦的眼神骤然露出了锋芒，似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刺破苍穹，划过长空，这一刻，他的神情，像极了天外天，无法无天。

“竹空，你以为你能走的了，你又不是天外天？”苦中苦冷笑，身影化作一道长虹在竹林中掠过，好像是一道闪电闪过，只是几个呼吸，他的视线里就多了一道碧绿的身影。

如狂风扫过落叶，海水漫过海堤，那一股摧枯拉朽的气势瞬间扑倒了一片绿竹，漫天的碎屑随风飞扬，与天边层云混在了一起。

那道绿色的影子，竹空，眉头紧皱的看着已经飘远了的碎屑，随后眼神复杂的看着苦中苦，愁苦一叹，“前辈，你何苦要逼我，都是苦命之人，何必如此？”

“竹空，我不是逼你，而是我要救人，相信以你的本事，应该能测出我来的目的，所以你只要说一句话，我便离开，如何？”

竹空一叹，“前辈，你也应该知道，太阴初始，乱世将至，而我先前也说过，焚世之毒不可测。”

“焚世之毒，你的意思是，他中的毒能够引起大势的震动？”苦中苦惊讶，却又想到了什么，他再次沉默，竹空的意思，他是在暗示什么？

竹林中一时之间寂静下来，竹空轻轻合上略显疲倦的眼眸，低垂的神情与他年轻的面孔毫不符合，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迟暮之感。

苦中苦想了一会，随即露出了一抹笑容，“竹空，既然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也不是小气之人，若是将来你们神机天象有什么不测，或许我可以帮你阻挡一番。”

“如此，那竹空先行谢过前辈。”竹空神色平静，并没有因为苦中苦的许诺而欣喜万分，只是有礼貌的回敬了一句。

苦中苦也没有再多言语，他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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