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捂着自己的耳朵,脸上神情痛苦不堪,“是他们给的。”
女掌柜一瞪眼,“胡说,平白无故他们为何给你钱?”
眼见着女掌柜又要下重手,小爱急忙劝阻道:“夫人手下留情,你且放手让他好好说说。”
掌柜咬咬牙,放开了手。张三揉着被拧红的耳朵,深吸了一口气,总算缓过来了,“我可没白收他们钱,我带他们到后山,他们给的钱,公平交易。”
“后山,你不要命啦,你竟然带着他们去后山,”女掌柜几个耳刮子差点把张三撂倒,“你自个儿不要命,也别害别人,你知不知道那些客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我不知道呀,”张三傻傻地站着,“我将他们带上山,他们站在山头看了看,便让我先回来了。我怕他们迷路,还特地在沿途做了标记,他们还没有回来?”
“你说的后山在哪里?”华泰问。
凌厉的眼神让张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就在村子后头,在进山之前有一片沼泽,稍微不小心便会陷进去,所以很少有人打那里去。以前我缺酒钱时。便会到后山猎几只野味换钱,因此对那一带还算熟悉。”
“带我们去那里,我付你双倍的价钱。”
“不,不行,村子里闹瘟疫,都封了,你们根本过不去。”
“你只需要带我们到地方。至于过不过得去。要看我们自己。”华泰说。
女掌柜再三劝阻他们,虽然救人要紧,但是现在情况太过危急。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定北侯除了想要墓中的财宝去招兵买马,更想得到治世天书——太公天书,谋反的意图十分明显。
华泰想了一下,他们本来就与此事关系不大。所以他劝他们还是留下来吧。他和安然要一起去。
“为什么我要去?”安然指着自己的鼻子。
“我们请你来,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吗?”华泰冷冷的说。
安然摸摸鼻子。确实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师傅,你也不去吗?”
“他”后退半步,似乎在等小爱的决定。
“我们现在都是栓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不是一伙的。”小爱看到了安然哀求的眼神。“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他”不是很赞同,却没有将反对的话说出口。
尽管女掌柜再三劝阻。他们还是决意跟着张三去了后山。
别看张三瘦小瘦小的,走起山路来倒是不含糊。跟猴儿似得蹦蹦哒哒就上去了。
三个男人脚力好,跟得紧,小爱咬着牙跟在他们后头。
“走不动了?”“他”示意。
“他”蓦地出现在小爱身边,特意慢下脚步等她跟上。
“不,没什么。”小爱摇摇头,喘匀了气息。
“前头是沼泽,”他伸出手自然的牵着她的手示意:“踩着前面人的脚印走。”
这片沼泽很大,近看时与普通的烂泥没有区别,有些地方还生着杂草,极容易迷惑人。小爱踩着前头的脚印往前走,“他”始终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走到一半时,平静的泥沼突然咕噜噜地冒起了泡,并且越冒越快,整个沼泽像一锅烧开的开水沸腾起来,冒出阵阵白烟。
小爱停下脚步,因为前方的泥沼里伸出了一只手,起先是手指,而后慢慢地手掌,手臂,继而那一片泥块都在耸动,仿佛是以前陷在里头的人阴魂不散,想要从里头爬上来似得。
小爱想动,身体很僵硬,她费尽力气只能动动手指。
他一定感觉到了。
那只染着泥浆的手已经移动到她的前头,一把抓住她的脚面。脚上顿时似有千斤力道,要将她拽到泥沼里头去。
一只手轻触她的后背,然后迅速捂住她的口鼻,飞快地将她往前拖行,就在小爱快要窒息的时候,那只手终于放开了她。
小爱倒在坚实的地面大口大口地喘气,“怎么、怎么回事?”
“他”手指轻动示意,“是瘴气。”
小爱坐起身,这才发现太阳早已隐入阴云之中,天色阴沉沉地像是要下雨,沼泽上飘起一股乳白色的瘴气,奇怪的是,瘴气只游走在沼泽上方,并不飘进山里。
“这瘴气能让人产生幻觉?”小爱喃喃道,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鞋面上,又是一惊,鞋面上赫然四根泥指印,清晰地能看到手指上的纹路。
“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示意:“走。”
小爱也顾不得许多,既然跟来,就知道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她深吸了口气平静内心,便跟在他们身后往山上爬,同另一伙人在稍前的位置会合了。
“几位大人,”张三看到他们过来,上前道:“这天要下雨了,这山里又没个可以躲雨的地方,在雨里爬山也很危险,要是几位大人磕着碰着,我非得被姊姊揪掉耳朵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