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两侧还堆满了白绸扎的花圈,两旁者无不表情肃穆,颜面含悲,许多人上次在招待筵席上见过,所以都对小爱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华泰一个人静默地伫立在棺椁与灵位之间,一身黑衣,神情有些呆滞,不知是不是过度疲劳的原因。
按照规矩,行了一番祭拜仪式后,小爱拉了华泰站起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还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你若垮了,还有谁能解决这里发生的事情。”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您老自己可千万要保重啊。”安然跟着搭腔道。
华泰点点头,却一句话也未多说,依旧保持那样的姿势站着。
他们见状,也只得退下,站到吊唁的众人中。昨天的事情,驿站里的士兵可谓是伤亡惨重。
来祭拜的人陆续增加,小爱和安然悄悄地退了出来,驿站一下增加这么多人,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好的情况。
人一多,难免鱼龙混杂,各色人等聚在一起更容易产生混乱。
午间,驿站自备的斋席,吃的了然无趣,一派肃穆萧然,全没了前几日的热闹喧嚣,小爱简单地吃了些,就觉得头有点痛,先行告退,许是几日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便直接上床,纳头就睡,大白天里,大概会比晚上安全些吧,她想,管他的,头又痛又闷,她是折腾不起了,爱谁谁。
安然他们似乎不久后也回来了,进屋来看了看,摸了下她,说是有低烧,转而出去,找来郎中,郎中又切探一番,道是体虚所致,无甚大碍,开了方子,让人照单抓药,最后一个安然扶着她,给她灌下一碗汤剂,才算了事。
小爱实在没有精力搭理他们,便随他们进出房间,自己不管不问地大睡特睡,不断地有人出入,也是一道安定符。
晚饭过后,“他”一个人过来陪了她一阵,小爱感觉已经好了多,便和他说了几句话。
“他”问她身体怎么弄得这么虚弱,是不是有事瞒着他,小爱说没有,可能是头晚休息不够,既然没大碍,明天就好了。
可是事实上,小爱隐隐觉得她的虚弱跟另一个时空的自己有关系。
小爱慌忙转移了话题,让“他”回房休息,这里毕竟在外面,他们俩要睡在一起,会翻出许多闲话的。
睡着睡着,小爱忽然心里就觉得不对劲了,人一刹那警醒过来,门外树影摇动,像是起了大风,却并无什么足以令人惊惧的事情发生,可为什么自己一颗心扑通狂跳。
疑惑中,门外有人影一晃,小爱忙又背过身去,刚躺好,门就悄悄被推开,一股强烈的冷风扑进屋内,让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来人关好门,却没马上走到床边,而是等了一阵,似乎在看她醒了没有,与此同时,一种特别的闷香弥散在屋中,小爱暗暗地把鼻子沉进被窝里,在确定她毫无动静后,来人这才轻轻走来。
“小爱。”俯身低唤着,小爱觉得这个声音耳熟,脑子里虽然这么想着,人却还是一动不敢动,在十二万分的戒备中,小爱急于了解他要干嘛。见她未醒,来人柔声轻叹,连人带棉被打包带走。
小爱眼睛睁开一条缝,只看到他面上的黑巾。
园内风声大起,草叶狂飞,蒙面人的身影走的很快,急行奔踏的脚步声被刷刷作响的林树所掩盖,所以并未让其他人发觉到她被绑架了。
小爱脑子飞快的旋转,她是要叫救命呢,还是打入敌人内部呢?
于后花园中走了一阵,小爱已辨清蒙面人所去的方向,正是灵堂所在的别院,如今灵柩仍停放在内,蒙面人又去做什么。
忽然蒙面人停下,于风中侧耳倾听,小爱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忙闭目装睡。然而她很快就明白过来,并不是自己被发现,而是巡园的卫兵来了,有几点火光在朝这边游移过来。
再一看蒙面人,他左右四顾,便低下身子,半弯着借助林木的遮挡,继续朝别院跑去。别院内,远远就看见灵堂的灯火,灵堂前,有几个护卫走来走去的在守夜,蒙面人蹲下,似乎是想法子怎么进去,思考了好半天,他将小爱“扔”在了一颗大树后面。
扬手朝他们身后的院墙打出什么东西,细微的破空声之后,“哗啦哗啦”脆响连连,院墙角摆着的几只花盆碎了。
“谁!”
“什么人!”
卫兵们立时暴喝,吓得小爱一动不敢动。
“你,你们两个跟我去看看,你留下,看好灵堂!”领头的吩咐了声,带着三名护卫就朝别院外搜去,剩下的一名护卫也拔出了自己的刀,警惕地退到灵堂大门前。
等四名护卫追远了后,蒙面人忽地从藏身处站出来,直逼剩下那人。
“你是谁?干什么来了!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那卫兵厉声急斥,却显然因落了单,而有些底气不足。
蒙面人不说话,飞身扬手,护卫还没反应过来,就瞪圆了眼睛,软倒在地,风卷着闷香飘过,又是迷药,小爱忙闭住气,却还是吸入了一点点,好在这么大的风里,迷药很快就被吹散了,那护卫是近距离被迎面撒了迷药,才发作的那么快。
小爱觉得他的攻击方式跟当初袭击她和华泰的蒙面杀手如出一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