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眠。

天亮的时候似乎总算有机会合眼睡了一小会，之后迷迷糊糊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置身在一艘华丽的大船上。从窗户闯入的丝丝清凉的海风拂面而过，舒心写意。

然后便又睡了一宿，再次醒来时，晌午已过。

白倩端了一盘热水进来，见她醒了，柔声笑道：“王妃，要起来么？”

杨曦点了点头，吃力地撑起上半身，感觉身子有点虚虚的，浑身无力。“这是在哪？”

“我们已经上船渡海了。”白倩拧干热锦巾递与她，“再过五日便能到龙城。”

哦，原来已经转为走水路了。可是，自己如何上的船，怎么会睡在这张床上，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昨夜里被素弗纠缠着亲热了整整一晚上，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之后的事便再也想不起来。

那家伙，精力好得令人乍舌。

脸微微晕红，她接过白倩递来的锦巾，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谢谢。”

拉开被褥才惊觉自己身上只套着一件松垮垮的大衣，像是......素弗的衣衫......脸倏地涨红，她往被里躲了躲，一脸尴尬：“白倩，那个......船上有没有女子的衣裳？”

白倩会意地笑了笑，用一旁的矮柜里取出一套崭新的衣衫，“让我为您更衣。”

“不......不用客气，我自己来便好。”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身子有多糟糕，怎能呈现在别人面前？

“但少君吩咐过，要我帮上一把。”白倩语含暧昧之意，戏谑道：“少君说，您今日大概没什么力气。”

“胡......胡说什么啊！”那粗暴的家伙，还不都是因为他！亏他好意思说这话。人白倩始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事......在她面前真有点难堪。

“我自己可以。”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来自腰身以及大腿的酸痛让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哎哟！”

竟然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还是我来帮王妃。”白倩十分体贴地扶起她，温柔地为她更衣。“少君......真不会怜香惜玉！”

浑身上下哪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到处都是青紫瘀痕，以及深浅不一的吻痕！这番模样，连她看了都心疼，要是被王看到了，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他们在哪？”杨曦回避着她的目光，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不过。只是想着他隐忍了一年多，粗暴些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儿，尤其是多年征战沙场，下手总会比一般人要重些。

“在对面的船舱议事。”白倩也不多说什么，只专心为她穿好衣裳，并特意拉了下衣领，翻出一个完美的高绾形状，恰恰掩去了她满脖子的吻痕。

“我这样是不是很糟糕？”杨曦拿起铜镜，细细打量了一下自己，自嘲一笑。

“倾城绝色，美得不可方物。”若这般姿色也算糟糕，世上其余女子便都不用再活了。“只是，王昨夜在树上待了一宿，王妃您还得要多担待些。”

那人......沉吟了半刻，仍觉得无力。

“我去端来饭菜，王妃先吃点东西。”白倩匆匆打开舱门闪身离开，一会便送来热腾腾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