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我有件事弄不明白。”敛了敛神,不再去想那些让自己揪心的事,她凑近如烟,低语。
“何事?”鲜少见她态度这么严肃,如烟微微凑了过去,静待她说话。
“你知不知世上有一种药......或是巫术,可以让人的行为不受自己控制,做出一些让自己都感觉到吃惊的事?”她尽量放低声音,道:“当时,并非无意识,却控制不了自己。”
“降心术。”如烟脸色微变,狐疑道:“为什么这么问?”
杨曦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低语道:“那日我自尽,并非我自己的意识,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自杀是最懦弱的行为,她在绝望痛不欲生的时候或许也想过,但也顶多只是想想。那日她确实打算给慕容云表演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可那也仅仅是表演而已!
如烟浑身一颤,脸色微微泛白。“你确定吗?”
她用力点头。天知道她有多么怕疼,那道伤疤又深又狠,她如何下得了手?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装得对所有事漠不关心心如止水,却总不能连自己也骗过,变态地玩起自残。
“我以为你是因为不想留在慕容云身边......”
“如烟,或许对你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女子的贞洁比性命还要重要,但,我不会因为不得以委身于别个男子便要死要活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她想了想,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愉悦的笑意,“我从前也曾自杀过,是素弗固执地让我活了下来,也是他教会我,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才能最终过上自己要过的生活。
如烟看着她脸上不经意间流露的动容,讶异道:“你爱上他了?”
“不知。”她与冯素弗的感情,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只是知道,比对跋的感情淡一些,却随意一些。”
敛了敛神,她沉声道:“世上会降心术的人,你可有认识?”
“有。”正事为重,感情这种事只能放在一边,“听闻国师回来了,你可见过她?她便是现今世上懂得降心术的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国师歌诗轩......那女子虽看起来冷艳不羁,眉眼间却隐隐透着一股正气,不像是会以邪魅巫术害人的人。
不过,世间人心难测,世事总是难料的。
“降心术要发挥作用,可有距离的要求?”她咬了咬下唇,“我是说,如果离的太远还能施展开来吗?”
“不能。”她虽不懂其中奥妙,却也曾听师傅说起过,“施法之人必须在被施法者数里之内,且手里要有被施法者近身的东西。”
“近身的东西?”
“头发,指甲,所穿的贴身衣物,鞋袜,都可。”如烟沉思半刻,皱眉道:“据恩师所说,被施法者会完全失去意识,你不该记得当时自己的感受,也不该有自己的意识。”
可她却清楚记得当时的感受!
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