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跋不说话,只是重新收拾棋子。
......“还是输了。”
“不对,我不该走那步,我要走这里。”她捡起刚落下的棋,重新换了一个地方。
“还是一样。”
“那走这里......”
“举棋不悔真君子。”
“我是小女子。”
苻卿顿时满脸黑线。这就是自己教出来的好徒弟......
余光瞥了对面的人一眼,后者依旧一面平静,不见一丝不耐。既然如此,悔棋便悔棋。
这几盘棋,想赢的人累,看的人也累,而边下还要边想法子让对方不要输得太快太难看的人,更累。但既然他甘之如饴,自己又何必枉做小人。
又输掉了几盘,杨曦终于花光了所有的耐性,一推棋盘,“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
抬头白了对面的人一眼,忍不住埋怨道:“个色胚,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人家这是第一次呢。”
“噗”的一声,苻卿一口茶水很不雅地喷了一地。他飞快地瞄了冯跋一眼,后者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微微抹上一丝红晕,他端起茶杯,默默啜饮,不自然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
杨曦似乎也意识到那话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她一顿,喃喃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苻卿表面装着平静,事实却是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色胚!这称呼,挺好。由这声“色胚”映射出来的“闺中韵事”,不言而喻。
他们那冷硬得一如千年寒冰的王,往日里清幽冷漠的叫人不敢靠近,私下里原来竟也是个......色胚。
不小心对上两道警告的视线,他面色一正,自觉地将那些腐化掉的思想抛之脑后。只是,眉间的笑意更深了。
杨曦脸上一红,干脆不再理会他,百无聊奈之下终于想起了正事:“那个......宫里的皇后.......还好吗?”
“无碍。”苻卿随口回道。人是他救治的,没有谁比他清楚苻皇后的情况。
“对不起......”那毕竟是他的亲妹......
“是你下的毒?”
“当然不是。”
“那又何必说抱歉?”谁下的毒,他心里清楚得很。
是啊,人不是她害的,何必说抱歉?只是,当时的他第一个要救的竟不是他的血亲妹妹,而是她这个认识了不到一月的义妹。那声抱歉,她想要说与她听的,其实并不是他,而是皇后。
她有一种抢了别人哥哥的负罪感。
不过,那毒中的也十分离奇怪异!杯子是原来便用过的,若是在杯子上下毒,那毒早就该发作了。酒是她亲自倒的,她甚至还自己喝了几杯,要毒也该第一个毒了她。
但,这中间除了她根本没有接近过皇后,那毒,到底出自谁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