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纳兄所言甚是,房、杜两家便是其中的关键所在,若能有个铺垫,事情便易办许多,此事若成,殿下于圣上心目中之地位自当稳如泰山矣,算是有失有得罢。”纳隆话音一落,莫离立马接口说道。
“那好,就这么定了,明日一早,本宫先行请房相入宫一叙也成,至于杜家么,就请纳先生去走上一趟好了,时候不早了,本宫有些乏了,今日便议到此处罢,二位先生随意,本宫先行一步了。”李贞虽身体健壮,可赶了一日的路,又与老爷子叙了良久的话,此时早已是乏了,一见事情大体上都议得差不多了,自是无心恋战,笑呵呵地起了身,交待了一声,便大步行出了书房,由一众小宦官陪着,向澡堂子赶了去,打算好生梳洗一番,再定今夜宿何处之事,却不料,才刚进了澡堂子的门,就见萨兰依妮已俏生生地站在了那儿,再一看雾气蒸腾间,仅着一身小衣的萨兰依妮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李贞心头登时便滚过一阵热流,愣愣地看着萨兰依妮,好一阵子没回过神来,一旁侍候着的宫女宦官们见此情景过于暧昧,便都识趣地悄然退了出去,偌大的澡堂里就只剩下李贞与萨兰依妮相对而立。
“咕嘟。”望着萨兰依妮那惹火的身形,李贞立马就口干舌燥了起来,于是乎,很没有形象地咽了口唾沫,惹得原本羞答答的萨兰依妮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花枝乱颤之下,李贞的眼都花了,眼珠子转个不停。
“好啊,小妮子,敢取笑本宫,看本宫如何收拾尔。”李贞脸皮虽厚,可被萨兰依妮这么一笑,登时就有些个悻悻然,嘿嘿一笑,一把搂住萨兰依妮的小蛮腰,往怀里一抱,纵身而起,连衣衫都来不及脱,便跃下了澡池子,登时便溅起了大片的水花,萨兰依妮措不及防之下,情不自禁地“啊”地一声惊呼,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见李贞俯身一刁,已吻住了她的小口,一阵轻挑捻抹之后,情动之下的萨兰依妮已是娇/喘连连,脸色红得如同樱桃般可爱,瞧得李贞色/心大动,不管不顾地扯去了萨兰依妮原本就单薄的小衣,狂野地便纵横了起来,顷刻间温暖的澡堂子里便是一派春天之旖旎景象……
又下雪了,才刚消停了一日,这雪便又下开了,半夜里便起了风,鹅毛般的大雪一下便没个完了,虽说瑞雪兆丰年,算是件喜事,然则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这阴冷的冬天可就不太好熬了,寻常人家的老翁还能借着雪天躲被窝里睡个懒觉啥的,可对于大唐第一宰相房玄龄来说,却没这等福气,尽管咳喘得厉害,却依旧得支撑着病体到尚书省去当值,还没等他将椅子捂热呢,东宫那头就派了宦官来唤了,说是太子殿下有要务相商,请房相务必前去。
太子殿下有请,房玄龄自是不敢怠慢的,更何况房玄龄也知晓李贞平日里甚少干预政务,但凡有请,那一准是重大至极的事情,哪怕此时身子骨再难受,房玄龄也不敢多耽搁,强撑着病体,唤了下人们套上了马车,便急匆匆地赶到了东宫,才刚到了东宫门口呢,就见东宫主事宦官王秉和已经领着人抬了顶软轿子等候在那儿了,也没多客套,请房玄龄上了轿子,便一路往书房赶了去。
“老臣参见殿下。”刚从软轿下来,房玄龄抬眼就见李贞冒着大雪,早就在启德殿外等候着了,顾不得等候身边的小宦官们打伞,慌乱地疾步枪上前去,便要给李贞见礼。
望着房玄龄那苍老憔悴的容颜,李贞心头便是一酸,哪肯让房玄龄给自己行大礼,左手一抄,将身边一名小宦官手中撑开的雨伞抢到了手中,遮住了房玄龄的身子,与此同时右手一伸,扶住了房玄龄作势要跪的身体,笑着道:“房相不必多礼,今日雪大,本不该在此时打搅房相,只是本宫遇到一碍难之处,不得不请房相前来一叙,有怠慢处,还请房相多多包涵。”
“殿下客气了,为殿下分忧,本就是老臣之责。”房玄龄并没有因李贞的礼贤下士之举动而有所动容,只是躬着身子,平静地回了一句。
李贞知晓房玄龄的性子,自是不会因其反应冷淡而有所不满,这便笑了笑道:“房相,外头冷,到书房再议罢。”话音一落,也不给房玄龄挣脱的机会,搀扶着房玄龄的胳膊,便一路行进了温暖的书房之中,赐了座,又令人沏上了热茶,这才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奏折,笑容满面地递给了房玄龄道:“房相,此折中所论之事,本宫曾与父皇研讨过,只是事尤未定,恳请房相能拔冗指点一、二,本宫洗耳恭听了。”
房玄龄早就猜到李贞相请一准是有着政务上的难题要自己出面解决,此时见李贞开门见山地端出了折子,自是不敢怠慢,双手接过了折子,只匆匆一看,眉头登时便紧锁了起来,一双老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良久不一言,而李贞也不出言催促,就这么微笑地等着房玄龄表态。
房玄龄身为宰相,自是清楚巴蜀、关中如今因着人口激增的缘故,授田已是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也早就有着移民的打算,可却因着此事牵扯太大,始终没敢提将出来,此时见李贞竟然敢冒着得罪关陇贵族的危险提出此策,心中着实震撼不小,默默地计议了一番之后,抬眼看了看李贞的脸色,不动声色地道:“殿下,此策固然是好,只是殿下却提不得,若是殿下不介意老臣抢功,这折子便由老臣来上好了。”
上这份折子乃是得罪人的活计,李贞又岂会不清楚,此时见房玄龄愿意将此事揽入怀中,心下自是感动非常,不过这并不是李贞请房玄龄前来的目的,这便笑着挥了下手道:“多谢房相厚爱,然此折本宫自上即可,本宫请房相前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此策可行否?”
房玄龄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追问了一句道:“殿下想将此事交由谁来打理?”
李贞心思敏锐得很,一听房玄龄这句问话,便知道房玄龄本人亦是认同移民之事的,所担心的便是执行者的能力罢了,这便笑着道:“房相本该是主持此事之最佳人选,只是此事繁杂,本宫实不忍心房相操劳过度,唔,若是可能,请房相挂个名,本宫推荐二人具体办事,一个是陇州刺史崔明礼,另一个是谏议大夫杜玄望,不知房相以为如何?”
房玄龄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沉吟了一番之后道:“再加一人好了,老臣以为户部侍郎苏勖也可参与其事。”
嗯?苏勖?李贞一听此言,登时便是一愣,而后突地醒悟了过来,一鼓掌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有劳房相了。”
“不敢,能为社稷尽微薄之力,老臣便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是该当的,殿下若是无旁的事,且容老臣先告退了。”房玄龄起了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要告辞而去,李贞也没多留,笑呵呵地陪着房玄龄出了启德殿,又派了人,用软轿子送房玄龄出了东宫,这才转回到了书房,才刚坐定,就见纳隆行了进来,脸上满是古怪的神色,登时便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