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礼大典如期举行,临江国王宫成了白色的海洋,不光亭台楼阁上布置白色绸布,所有人都身穿素缟。
根据礼节规定,前来吊唁的使团可不必披麻戴孝,带个孝巾或者扎个白色腰带,意思意思即可。可是,为了彰显出对临江国的友好态度,世子陈孤骏身穿全套的孝服出场亮相,下面的人一看主子都这样了,那咱们别闲着也穿孝服吧。
结果等东平国使团进王宫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死者的孝子孝孙呢。
戴经纬和王虎戴了孝巾,叶云扬和殷隼只是象征性的弄条白布扎在腰间,四个人混在队伍里很是显眼。
丧礼大臣高声喊:“东平国世子陈孤骏,携使团吊唁我国王太后,奉上黄金两万两,白银五万两,上等珍珠一百斤,另计各式礼物三十六件。”
叶云扬听的嘴角直抽,小声跟殷隼说:“国君是怎么回事,对活人抠门儿的要死,给死人上礼怎么这么大方?”
殷隼哼道:“对自己人小气,对外人大方,彰显出咱们东平国财大气粗的一面,这是国君的一贯做法。”
“那他做人也太失败了吧,好处全给了外人,外人能帮他干什么?”叶云扬有些生气的说。
殷隼摇摇头:“没办法,国君就是这么个人,改不了的。”
由于带队的是储君,加上份子钱超出其他国家不少,东平国使团被奉为上宾,站在距离临江王很近的地方,能清楚看到摆在大殿里的巨型木棺。
叶云扬撇撇嘴,说:“花了这么多钱,只是站的离棺材近一点儿,脑子有毛病的人才干这样的事情。”
他无意间发现一个熟人,临江国的几位王子就站在侧面不远的地方,就算有宽大的孝帽子遮挡,但他还是第一时间认出四王子严文石。
临江王一共有五个儿子,大儿子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从生下来那天就被立为世子,有资格站在落后临江王一步的地方,其他四个兄弟只能站在五步开外之地。
叶云扬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站在严文石的身后,笑着说:“真是太巧了,没想到能在这儿也能遇见四王子,咱们还真是有缘份呢。”
严文石回头一看是他,顿时气的火冒三丈,什么叫没想到在这儿遇到本王子,今儿是我奶奶下葬的日子,我不站在这里难道回寝宫睡大觉吗,要真是那样不被打断腿才怪。
他瞪了叶云扬一眼,回过头默不作声。
昨天在擂台上败给叶云扬这件事,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主要是因为太丢脸,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再者,就算他厚着脸皮去找老爹临江王帮忙,临江王也没空儿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各国使节都在,加上丧礼大典那么多事情,忙都忙不过来呢,而且很有可能怪罪他在大丧期间不老老实实守孝,做出挑衅他国使团的事情,一定会受到责罚。
叶云扬正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凑过来给他添堵。
“没想到四王子还是个大孝子呢,披麻戴孝站在这里为死去的奶奶守灵,有你这样的孙子,老人家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感到欣慰。”他先是喋喋不休一阵,然后话锋一转:“对了,你昨天不是说要打败我的吗,大典过后我们就要离开临江国,你可得抓紧时间,要不咱们现在找个没人的地方切磋一下?”
严文石咬着牙哼道:“叶云扬,激怒本王子对你没好处的,识相的赶紧滚远,别在这里烦我。”
“这就是你不对了,我是主动过来给你找回面子的机会,你却把好心当成驴肝肺,你确定不要跟我在打一场?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你想跟我打就只能去东平国,就算打赢了我,临江国的老百姓也看不见,你怎么找回面子?”他笑嘻嘻的说。
严文石气的身体发抖,他真想现在就跟叶云扬一较高低,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原因有两个,一是在祖母的葬礼上跟人大打出手,而且还是当着各国使节的面,真那样做的话,他这个王子也就算当到头儿了,会被逐出王宫贬为庶人。
第二,就算豁出去不当王子了,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败叶云扬,昨日一战历历在目,虽然嘴上不愿意承认,但心里是很服气的,在没有找到克敌制胜的办法之前,还是不要惹叶云扬为好。
综合这两点,他选择忍气吞声。
叶云扬见他不为所动,继续挖苦说:“四王子的定力就是强,鄙人十分佩服,你不会是害怕输,所以才不敢应战的吧?想想你昨天带人围攻礼宾馆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何等的英雄气概,叫嚣着要为临江国夺回失去的名次,这才过了一天而已,就怂了!变化也太快了吧,难不成你本来就是个绣花枕头,昨天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他气的浑身发抖,一旁的三王子严文松看到了,语带关切的问:“四弟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没事,多谢三哥关心,”严文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