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和两名伙计跪在地上,周围店铺的掌柜全被请过来,巡逻队队长向他们说明事情的起因。
一位年老的掌柜在听完之后,摇着头说:“潘胖子,老朽很早就提醒你莫要做店大欺客的事情,你不当回事儿,这次栽了吧。”
胖子赶紧说:“乔伯你帮我说说好话呀,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掌柜无奈一笑:“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跟国士大人并无交情,怎么为你说好话?”
潘胖子再次瘫倒在地,叶云扬三个字早就响彻整个国都城,只是大家没有见过他,巡逻队队长昨天在维护治安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所以刚才会觉得眼熟。
叶云扬并不打算放过潘胖子,之前给过他太多次机会,胖子非但没有悔过之心,反而变本加厉。
第一次机会,叶云扬询问伙计三张符箓的价格,潘胖子就坐在柜台后面,清楚看到伙计故意压低价格,这是明显的欺客行为,但他没有出面阻止。
第二次,叶云扬不知道符箓的具体价格,虽然感觉到吃亏但还是愿意成交,决定用卖符箓的钱买笔、墨、纸三种东西,伙计故意抬高价格,潘胖子仍然没有任何表态,任由伙计胡作非为。
第三次,叶云扬用仅有的一张符纸画符,符成之后换来十张最低级的符纸,按照天雷符的价值,可以换一百张这样的符纸,潘胖子继续无动于衷。
第四次,见叶云扬成功画出十张符箓,潘胖子惊为天人,但还是在占便宜心里的作用下,以低于市价四成的价格进行收购,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第五次机会,叶云扬要带走刚画好的符箓,如果他还有一丝良心的话,就不该加以阻拦,因为这桩买卖到此刻为止他只赚不赔,可是他不但进行阻拦,而且还口出威胁之语,更过分的是在巡逻队长面前搬弄是非。
足足五次机会,只要他能抓-住其中的任何一次,叶云扬都不会与之计较,就算吃点儿亏也认了,可是他的好意没能唤起潘胖子的良-知,反而让对方觉得自己好欺负,越来越过分。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完全是潘胖子咎由自取,这种人有必要狠狠的惩戒一下,叶云扬从货架上取回之前出售的符箓,对着几位掌柜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麻烦各位了,请你们给出合理的报价。”
几个人研究了一会儿,年老的掌柜开口说:“这些符箓虽然都只有二级,却是不折不扣的高品质,天雷符能轻松卖出十五两一张的价格,就算是收购至少也值十两银子,至于那两张火雷咒,收购价要低一些,八两银子一张。”
叶云扬笑了,转头看着潘胖子说:“咱们的第一单买卖,是一张天雷符两张火雷咒,按照几位掌柜的报价,你应该给我二十六两,你的伙计却只给八两,中间的差价是十八两;我买的笔、墨、纸,你的台账上显示鼠尾符笔的价格是一两三钱,墨汁一盒一两五钱,那张符纸是伙计送给我的,但我还是给你算上它原本的价格——一钱银子,加在一起是二两九钱,你的伙计要我足足八两银子,差价是五两一钱;我画好一张天雷符,你的伙计换给我十张符纸,一张天雷符十两银子,十张符纸是一两银子,差价为九两。”
潘胖子满头大汗,却不敢伸手去擦,样子狼狈极了,以刚才这种算法,三项加起来是三十二两一钱,按照欺一罚十的规定,就是三百二十一两银子。
“怎么,账还没算完呢,潘老板就开始激动了?”叶云扬挖苦他一番,接着说:“然后是重头戏,十张天雷符价值一百两银子,你却只给了我六十两,差四十两。”
潘胖子咬牙心想,全部加在一起不过七十多两,乘以十倍赔你七百多两就是了,这点儿钱还赔得起。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几欲晕倒,叶云扬从兜里掏出一叠符箓,说:“这里有九十八张,按照胖子刚才的做法,是想不花一分钱据为己有,这笔账可就有意思了,本侯是个厚道人,符纸、符笔和墨汁都是他提供的,除掉三十两银子应该够了吧?”
几个掌柜一起点头:“够了,足够了。”
“九百八十两减去三十两,加上刚才的七十二两一钱,一共是一千零二十二两一千,十倍是一万零两百二十一两。”他对着胖子把手一伸:“盘掌柜,给钱吧。”
潘胖子白眼一翻,叶云扬赶在他晕倒之前说:“你可别晕,刚才算的只是钱而已,接下来要算你诬陷贵族的罪名,你要是晕了就等于默认,到时候别管判你多少年,你都没有反驳的机会。”
“侯爷息怒,都是我管教无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这种下等人一般见识,饶过我这一回吧。”胖子胸口一阵起伏,从地上爬起来,抡起巴掌抽在接待叶云扬的伙计脸上,怒道:“你个自以为是的混蛋,谁让你欺客的,看我打不死你!”
另一个伙计没能幸免,也被抽的嘴巴冒血。
叶云扬冷笑:“胖子,最可恶的不是他俩,是你,你就别演戏了,以为这种小把戏能蒙混过关吗?”
胖子见糊弄不了他,赶紧朝着自己脸上抽,一边抽一边求饶。
巡逻队长小声说:“县侯大人,潘掌柜虽然有错,但俗话说不知者无罪,他要是知道您的身份,肯定不敢这么做,您看是不是就别追究他的刑事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