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的话,呃,确实有点儿短。
八月十五一早,用过早膳,房玄龄便让房崎收拾了房遗爱平日所用的画具,早早的带着房遗爱坐马车赶去了芙蓉园临江而建的紫林阁。
“好好留心一下,今天怕是要画这江面上的风景了。”站在紫林阁旁边的游廊上,房玄龄指着曲江上的风景,猜测的说道。
“嗯。”房遗爱揉着右手的手腕,活动着右手的手指,有些走神的望着江面。
“若是不行的话”,房玄龄叹口气的看着房遗爱仍旧包着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撑不下来的话,直接认输就是,别勉强自己的伤。”
“昨天的琴、棋、射、御、诗几项比试都已经赢了,原先预计让你去比试的书法一场,本来想让上官大人代你去的,却被人驳了回来,后来让国子监的杨晨上了去,也算是打成了平手。你输一场的话,皇上应该不会太过介意。”房玄龄看着房遗爱神思不属的样子,以为房遗爱担心会因伤输掉,忍不住劝慰道。
“杨晨?哪个杨晨?”房遗爱反应不过来的问道。
“就是之前跟你大哥和萧炫习班的那个王佑军的一手咏鹅体学了五成的精髓,小小年纪倒也难得。”房玄龄赞赏的说。
“是他?”房遗爱脑海中浮现了杨晨,白衣飘然的样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遗爱的伤恢复的如何了?王老头说勉强可以提笔了。”孔颖达下了马车,看见紫林阁游廊上房氏父子,提着长袍下摆,快步走了过来,关切的问道。
“见过孔先生。”房遗爱拱手行礼,说道。
在房玄龄和孔颖达见过礼之后,房遗爱活动着手腕对孔颖达说道……”谢先生关心手掌的问题不大,只是手臂怕是不敢坚持太久。”
“真不知道这个侯君集是怎么教养子女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添乱!亏得皇上和皇后还有意想要让那丫头做太垩子妃那,就这德行,日后如何能够母仪天下!”孔颖达望着房遗爱受伤的手,满带担忧的说道。
“经过此事,怕是皇上和皇后也要另作打算了。”房玄龄说道。
房遗爱只是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况且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一个孩子多说什么。
“这场比试,你尽力就行,不必在意输赢。”孔颖达对房遗爱说道。
“换人之事被驳回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孔先生不必在意,小子尽力就是了。”看着孔颖达有些为难的脸,房遗爱劝慰道。
“唉,你小子也是那天没揍他那顿,也就好了。”孔颖达叹口气说道,语气中只有惋惜,对房遗爱却没有半点的责备。
“孔兄觉得,就算是没有那一架,井野夜三郎就真的会同意换人?”房玄龄捋着胡子,望着江面,幽幽的说道。
孔颖达望了眼房玄龄,也顺着房玄龄的目光,望向江面迎风招展的消荷,缓缓的说道,“怕是,不会。”
“就算是他想同意,只怕也会有人让他改变主意的。”房遗爱貌似无意的说道,“更何况,画作比试,本就是他因为某些原因,这才之明了让我上场的。那某些原因,又岂会轻易放过让我出丑的机会。”
“休得胡说!”房玄龄朝左右看了看,厉声对房遗爱呵斥道。
“嘿嘿,知道了,爹。”房遗爱混不在意的说道。
“有些话,心里清楚就是了,没必要宣之于口。这样做只会空招祸端!毕竟圣心对其多有宠眷。”孔颖达淳淳的教诲道。
“是先生,小子受教了。”房遗爱拱手说道。
“费心费力的教了你小子这么长时间,怎么在老夫面前还是不肯自称学生?你那声先生是叫着玩的?”孔颖达假装生气的说道。
“先生不觉得小子二字,相比于学生二字亲切多了吗?还是先生希望与小子之间只是拘泥于师生之元。”房遗爱顺着孔颖达的意思转换了话题,笑嘻嘻的说道。。
“瞧瞧你这油滑的儿子,完全比不上遗直的稳重,倒是和你老小子年青时候的脾性有七分像。”孔颖达对房玄龄笑说道。
“我儿子焉有不像我之理。”房玄龄捋着胡子得意的说道。
房遗爱笑呵呵的在一旁,听着两人博古通今的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