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睡半醒的时候我感觉嘴巴那里滑滑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该不会是做梦流口水呢吧。
结果,睁开眼我看见的是正趴在我身上啃的余天。说是啃,但他的动作其实一点儿都不粗鲁难看,我想他应该积累了不少经验,才能把这么色情的事儿办的跟个艺术片儿似的。
可我不开心,我始终没过去那道坎儿,所以我伸手把他推开了,不大的力气,还好余天本来就没打算干什么,不然我推不开。
余天看着我笑,“醒啦?”
我半睁着眼睛“嗯”了一声,再看看余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但还是不难看。我发现了,他这人就没有难看的时候,这事儿不公平,我猜我早上醒来的时候肯定不好看,可即使这么不好看,余天还是捧着我的脸,又啃了一遍。
啃完他还挺嫌弃的说,“刷牙去。”
“不去。”我扭过头去不看他。
我都没来得及嫌弃他,因为被他啃着的时候,我压根儿没心思想别的事儿,这是我们中间的又一个不公平,他身经百战,我初出茅庐。
快到夏天了,再加上我和余天挤在这张小床上,我觉得热,就开了空调。开空调之后又冷,余天自觉的把我搂进他怀里,他身上那块hellokitty早就没影儿了,我们这么贴着我是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存在的。但余天也不再做什么,就是安安静静的从我背后搂着我。
我又把小星的事儿问了一边,他也一一回答着,其实也没什么好回答的,余天很肯定的说不认识小星。他最后问我,为什么不觉得是小星骗了我,或者我们一起去找她问清楚。
我说算了。余天的这种假设,我从来没想过。但他这么说了,我就信了,哪怕是假的,既然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也姑且当成是真的。
在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里,我始终没有察觉到,余天一直把诱导着我去认清一件事,那就是我对他的不信任,甚至没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就一个人走了。而他也确实因为我,受了一些挫折,改变了原本四平八稳的人生。
说白了,他设了个圈套给我,故意让我去愧疚。我难过了他就哄我,很温柔的哄,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说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
于是,我最后那点儿心理防线也被余天拿下了,我眼睛酸酸的看着他,重重的点头,对于自己被洗脑了的事儿全然不知。
顺其自然的,我们又接吻了,相当绵长,亲到最后我都不会呼吸了余天才放开我。余天这次没嫌弃的催我去刷牙,他只是坏笑着问,“我是你什么人?”
我往他怀里钻,特小声特害羞的说,“男朋友。”
这时候也差不多天亮了,我把余天的手拍开,从床上下去看昨天给他洗的衣服,用手摸摸还是觉得有点儿潮。我从抽屉里拿了吹风机对着衣服吹,也忘记了去想这东西会不会噪音太大了。
余天就坐在床上看我,一边看又似笑非笑的,两只眼睛弯弯的,我不敢看他,转过身去专心的把他的衣服都吹干了。
之后,余天也真的配合着把那两件皱皱巴巴的衣服给穿上了。
我们俩又悄悄的往客厅转移,我觉得这事儿我办的挺天衣无缝的,早上大家一起来看到余天在客厅里,肯定不会怀疑我们俩有什么事儿。
可结果,我们一出去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林悦。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晚上的衣服,我脑子里出现一特可怕的假设,林悦一夜没睡。
我往前走,被余天挡在了身后,我喉咙跟打结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是余天先开口的,他对林悦说,“我们出去谈。”
林悦没回答,只是起身往门外走,余天跟在后面。
直到他们俩的身影都在我眼前消失了,我才明白过来也跟着跑出去,楼下没人,我想到了天台,林悦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去那儿。
而且,在天台,说话没人打扰,打架,也没人管。
我活了二十三年,在以往二十二年人生里都没体验过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俩男生为我打架,俩长的特别让人想犯罪的男生为我打架。这要是初中高中的时候,我说不定会偷着笑。
可当我跑到天台上的时候,看着余天被林悦揪着脖领子左一拳右一脚的时候,我深切的感觉到,我就是不断闯祸闯祸再给身边人带来麻烦的傻逼。
我不确定林悦的身手怎么样,但我能看出来余天摆明了没打算反抗,眼前的情况发展下去,我一点儿也不怀疑林悦随时能把余天从天台上扔下去。
我慌了,我不能让我哥当杀人犯,也不能让我男朋友被打死。在这时候我对他们俩还是很平等的,可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林悦刚好抬手给了余天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