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婵一惊,忙问:“那李安就同意了?”
“那怎么可能!”姚怀瑾叹息道:“小红是李安唯一的亲人了,李安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小红跳入火坑!所以,这兄妹俩才闹僵起来,打得不可开交的!李安今日跟我说起这事时,都恨不得亲自去杀了刘文举才解气!”
李小婵默默思量一会,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一计,那就是让刘文举亲自明确地拒绝小红,彻底断了小红的念想。虽然小红会一时悲痛欲绝,但是过后,应该不会再对刘文举有所眷恋了。”
为了让自己的小妻子彻底忘了这件事,好好地养胎,姚怀瑾只能点头,依计划行事。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小红会如此坚决。在步入李安设好的局,亲眼见到刘文举为了维护他的未婚妻,不分青红皂白地咒骂,甚至还要处分她时,小红悲痛欲绝地昏了过去。然而醒来之后,小红却趁李安不注意,亲自跑去刘文举那里,跪在地上,卑微地跟他道歉。甚至于,小红还打算去跟刘文举的未婚妻跪请责罚,若不是半路被李安截获了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事已至此,李安见到了小红的决心,也不敢强行逼迫她嫁给别人,只能任由她去了。要不然还能怎么办,李安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这就死在自己的面前!火坑就火坑吧,至少,自己的妹妹还好好地活着!
李小婵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在她肚子里的胎儿快五个月大的时候,还是被李安送来的小红和刘文举的喜帖告知的。
之前,姚怀瑾得到了这个布局失败和李安妥协的消息,因为想着李小婵肚子里的胎儿还不够三个月大,不能惊吓伤心过度,这才一直对李小婵瞒着这个消息的。直到李安发送的喜帖递了过来,姚怀瑾眼看着瞒不住了,这才将前情往事原原本本地都告诉了李小婵。
李小婵得闻后,除了悲叹感慨,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不过,这喜酒,李小婵是不会去吃的,先不管她的身体方便不方便,至少,这种明知是悲剧开始的所谓喜酒,她是吃不下去的,只是备了一份礼,让姚怀瑾给送过去。
小红是做妾的,刘文举自然是不会举办喜宴,这喜宴,还是李安在自己家,替自己妹妹办的。整个喜宴也没有什么喜气,十分寥落,倒是比丧席看起来还要凄凉。
姚怀瑾倒是去了,但是也不过是约略坐坐,就和廖云清一起又愤怒又无奈地离席了。
回程的路上,廖云清不断地自责道:“都怪我,当初为何瞎了眼,收了这个斯文败类!不然,他没了今日的成就,攀不上四品大员的高枝,也不敢如此欺负小红和李安!”
姚怀瑾摇摇头,沉着脸劝慰道:“这不是廖先生您的错,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每个人的路,都是她自己选的!”
廖云清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 替自己的爱徒和其妹不值痛恨罢了。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廖云清叹息道,“我和他刘文举的师徒缘分,也到此为止了!”
姚怀瑾点点头,心想,自己和刘文举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了。不过,转念又一想,姚怀瑾忍不住冷笑,只怕 如今另攀高枝儿的刘文举,也不关心和他们的情分还有多长了吧!
这件事,很快就被别的大事淹没了。
西北战场的胶着战事状态终于解除了,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搏斗,各自伤亡惨重,胜负难分。
姚府因此又愁云惨雾起来,生怕姚怀礼和马恩厚一个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但是,担忧归担忧,西北战场那么远,就是姚士卿和王翰林这些年来在朝中结识了不少武将,也难以在这个时候,及时地传回战场上的消息来。
激烈的战争,一打,就是两个月。
转眼,八月中秋至,月圆人团圆的佳节又到了。
一直紧张兮兮的京城,终于又有了一丝轻松欢快的气氛。
姚府里也不意外,甚至是更开心!
因为前不久边关送来的加急信件中,捎带了一封七皇子特批的,姚怀礼和马恩厚随同寄回来的家书。
家书很简短,大概就是说,他们两人不但在先前的激战中活了下来,而且立了不小的军功,并且获得了封赏,姚怀礼做了校尉,马恩厚做了小队长,且获得价值数千两战利品。还有就是,敌寇未退,何以为家。姚怀礼和马恩厚两个人执念颇深,觉得大丈夫当纵横沙场,恣意恩仇,以命报国,报答七皇子的知遇之恩,所以,放弃了回京探视亲人的机会,且最近都不并打算离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