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氏给自己姗姗来迟找好了原因,姚馨便就势行礼道歉道:“馨儿见过外祖父。因为馨儿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一向住在顶内院,所以得到外祖父来府的消息晚了一些,未能及时迎接外祖父,还请外祖父见谅。”
王翰林瞥了姚馨一眼,看到姚馨,就不由地想到刘氏抢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的丈夫,还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不由地心底一沉。
但是面上并不显,王翰林总要照顾姚士卿的面子,便依旧是微笑道:“来了就好。”只是那微笑,稍微有些冷意。
有了姚馨的这一插足,王翰林便懒得再在她面前说一些慈爱的话,便说起了此行的正事。指着随自己前来,正侍立在一旁几个中年人,王翰林笑道:“小婵,这次,外祖父是来请你帮忙的。他们几个,都是王家各地的庄子上,一心于农事的人。听说咱们福慧庄园出产了许多春夏秋三季的蔬菜瓜果,便动了心思,想要拜你为师,求学一二呢!”
大夏朝也有各行各业的女人做先生授徒的例子,这些人又都是自家庄子上的管事,所以,王翰林才带着他们来请李小婵授徒的。要不然,一向重规矩的大儒王翰林,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刘氏和姚馨乍一见王翰林微笑着和姚馨打招呼,虽然那笑容不深,但是母女二人均是为此高兴了起来,只要王翰林愿意看在姚士卿的面子上和她们母女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慈爱,对于即将出嫁的姚馨来说,已经是足够了。
在这京城,谁人不知王翰林的大名?就是王翰林的那几个成家立业的儿子,在仕途上均是担当要职,很有政绩!有了这样的外祖家做后盾,不怕姚馨将来在婆家站不稳脚跟。
但是,转眼间这王翰林眼里就没了姚馨,和李小婵说起话来,这让刘氏和姚馨不由地心里一沉,恨恨地看了李小婵一眼。
李小婵却没有注意到这母女俩恨恨的眼神,只是诧异地看着王翰林,又看了看那齐刷刷的站着的几个中年人,愕然道:“外祖父,孙儿媳妇不过是自己贪图新鲜,一时间弄来完的,哪里教得了他们!他们可是半辈子在泥土里打滚儿的人,知道的可比我多多了!而且,毕竟他们是王家庄子上的人,由孙儿媳妇来教授,只怕,不合适吧?”
王家的人若是知道,自家的下人教给了自己教导,难免有人觉得不舒服,由此就恨上了自己。李小婵在一个姚府就已经拉了太多的仇恨值了,不想如今连王府的事都参上一脚。
王翰林呵呵地笑道:“小婵你不用担心。外祖父不是说,将他们都交给你管理,只是请你教授他们一些农事上的新方法和经验,让他们长了本事,这王家庄子的进项可不就多了?你舅舅、舅妈他们那里,外祖父已经提过这事儿了。”
王翰林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是个老人精,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李小婵心里的顾虑。
听王翰林如此说,李小婵略略放了心,扭头看向姚怀瑾,征询他的意见。
姚怀瑾还没有表态,王翰林就笑道:“既然是拜了你为师的,那他们自然就得交学费,毕竟,他们是王家的人。”
王翰林这下子,倒是帮着李小婵把在王家里那里的顾虑都撇得一清二楚了,让李小婵都不好意思拒绝了。
姚怀瑾得到李小婵征询意见的信号,没有立即表态,只是看向了姚士卿,嘴里却笑道:“虽然咱们自家人没有什么话说,但是若是小婵私交外男的消息传了出去,只怕,对小婵的名声不利,也有损外祖父您的威名。”
王翰林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姚怀瑾说:“你小子,这会儿倒是和我说起名声了!怎么之前你匆忙要娶人家姑娘的时候,就没有为人家顾虑到今后的事?你放心,咱们大夏朝也有女先生的例子在前,更何况,这些都是咱们自家庄子上的管事,请小婵代为教授一些农事上的经验,总没有人敢到处嚼舌根子!”
说话的同时,王翰林冷冷地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尤其是刘氏和姚馨。
一屋子的人被王翰林冷厉的眼神刺激到,不由地都打了一个机灵。
刘氏更是巧笑道:“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帮忙也是情理之中,外人哪里多说什么!”
王翰林似笑非笑地看了刘氏一眼,又对姚怀瑾慈爱地笑道:“看吧,这人都发话了,你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李小婵见首座的姚士卿微微颔首,便笑道:“那外祖父说的学费,可不能少了!人家是第一次做女先生,总得事事都办的像样子才行!”李小婵故意娇憨天真地说道。
姚士卿忍不住笑道:“你外祖父还能委屈了你?不过是一点学费银子,也值得你特意说出来。小心被你外祖父笑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