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怀瑾见李小婵态度软和了下来,这才松了一口气,略微放开了双臂,然而还是维持一副将李小婵揽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一脸的戒备,像是生怕下一刻他一松手,李小婵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一般。
李小婵见姚怀瑾这个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有一些暖心。
甩了甩脑袋,将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的东西都甩干净了,李小婵忙和姚怀瑾说起了正事,道:“我是想着,既然战事已经开始,那么接下来粮草之类的东西肯定都是急需的。既然如此,我倒不如将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粮食和棉花都送到战场上去,全部都捐赠了。
既然天家有意招你为驸马,那咱们若是赶在这之前匆忙成了亲,总会让皇家觉得丢了脸面,心里不舒服的。有道是天意难测,伴君如伴虎,这事万一要是给姚大人,给你,甚至是给整个姚家带来灾难,只怕咱们即使成了亲,心里也过不舒坦。
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这些战时急需的粮食和棉花都捐赠了出去,一来,希望看在这份厚礼的份儿上,皇家不再追究咱们匆忙成亲以拒绝招为驸马的旨意;二来,这些东西捐赠出去,咱们总是国之功臣,到时候,就算是皇家有意追究,看在舆论的面子上,也总不好做得太过。
当然,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未必就合适。毕竟,京城我没有去过,皇家的人我也没有见过,这里面什么人有什么秉性,又有什么弯弯绕绕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希望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化解咱们自家的危难,也为保家卫国,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边关将士们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你觉得呢?”
姚怀瑾听李小婵条理清晰地说了这么一大通,解释得这么透彻,再次感叹,自己真是娶了一个好媳妇,真的是能够跟自己同甘共苦、患难与共的人!
原本,姚怀瑾是准备自己一力承担匆忙成亲以拒绝皇家招婿的念头的后果的,想着决不让李小婵因此事为难半分。谁知,李小婵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竟然能如此为自己考虑,将她这些年攒下来的家底儿,全部都如数上捐出去,来为自己一家子平祸,这怎么能不让姚怀瑾感动。
“小婵,我姚怀瑾发誓,这辈子决不负你!如违此誓,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善终!”姚怀瑾握紧李小婵的双手,目光灼灼地发誓道。
虽然这样的食盐听起来十分受用,但是李小婵还是十分不自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觉得十分肉麻。
“好好地说话,发什么毒誓,难道我还信不过?”李小婵有些忸怩地别开了脸,小声说道。
姚怀瑾见李小婵面色绯红,眼神躲闪,心知她是不好意思,便也 不再逗她,只是温柔地再次将她揽在怀里。
李小婵动了动,却也不再继续挣扎,任由姚怀瑾轻轻地拥着自己。反正都要成亲了,他们俩又互有钟情,再挣扎下去,就显得矫情了,这样一来,李小婵便 显得十分大方自然,乖乖地坐着。
姚怀瑾见状,不由地又暗自赞叹一声,自己的妻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非一般的女子所能比拟。
“不过,为什么你不选择镖局或是漕帮,让他们帮忙押运,却要选择庆丰年粮号?你本来不是对庆丰年的掌柜不满吗?”姚怀瑾不解,“而且浩浩荡荡地将这些粮食棉花押运到京城,见的人多了,反而容易造势。”
李小婵笑道:“你说的这些,我何曾没有想过。只是,粮食棉花这些东西,说容易押运也容易押运,说容易腐坏也容易腐坏。西川府离着京城有万里之遥,轻车简从地最快也得一个月才能达到,更何况是押运着这么多的粮食棉花的。到时候,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变故,损失的可是咱们。到时候,即使负责押运的人赔偿了再多的银子,也总不是粮食和棉花。
还有就是,我虽然想着利用舆论自保,让皇家不再找咱们的麻烦,但是,万一咱们真的高调地将粮食棉花的运进京城,闹得沸沸扬扬的,难保皇家不会觉得咱们是在故意造势,为难他们,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所以,我思忖了半天,觉得找庆丰年合作,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只是,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庆丰年未必肯接下这一单生意。毕竟,大概也从来没有人找他们办过这样的事,而且西川府离着京城实在是太远,这边的掌柜没有请示过老板,未必肯接下这一单生意。毕竟,万一要是搞砸了,他可是要承担责任的。以庆丰年掌柜的品行,他未必肯为了我们犯这个险。”
姚怀瑾见李小婵分析事情的关键厉害,十分透彻有理,不由地又对她一番赞叹,又笑道:“这个,你倒是不必担心。想来,我爹的名号在他那里还是有用的。毕竟,当初我爹对整个西川府的无良商贾都进行了一番大清洗,却看在庆丰年老板的份儿上,没有动他,那掌柜的怎么都得承我爹这个人情。
而且,就是因为他是个势利眼,肯定也想要借机讨好你我,以便将来到京城的总店某个职位什么的。我先前听我爹说过,这庆丰年的掌柜的,似乎家住京城,也是因此,我爹才去打听庆丰年的一些底细的!”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