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一派隆重热闹的景象。
不久,姚士卿和廖云清一起过来了,查看一番之后,都对姚怀瑾的布置十分满意。
“对了,怀礼怎么还没有到?”姚士卿看了一圈,不见姚怀礼的身影,有些不悦地问。
姚怀瑾忙上前回道:“可能还在赶来的路上,我这就派人去催他。”说着,姚怀瑾就指派身边的马恩厚赶紧去喊姚怀礼。
马恩厚说是姚怀瑾的小厮兼伴读,但其实他的性子和姚怀礼更像,也和姚怀礼更谈得来,感情更好,这也是姚怀瑾让他去文苑喊姚怀礼的原因,马恩厚会真心替姚怀礼着想。
姚士卿见马恩厚火速去喊姚怀礼了,点点头,又转了一圈,也没有见刘氏和姚馨,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也严厉起来:“夫人和馨儿怎么也没有来?”
姚怀瑾看了看姚士卿的脸色,硬着头皮答道:“母亲说,祭告天地、动土播种这等大事,她一介妇人,不适宜参加。”在外人面前,姚怀瑾虽然不甘愿,却也得称呼刘氏一声“母亲”,不让有心人挑出错处,来维持家庭的和睦。
“那馨儿呢?”姚士卿想到见识短浅却野心很大的刘氏,只觉得没有好气,问道:“馨儿怎么也没来?”
姚士卿原是打算,借由这次祭告天地的播种仪式,教育儿女一粥一饭,来之不易,要保持简朴的生活作风,尊重每一粒粮食;同时也要知道生活不易,要努力拼搏,不懈努力,谁知到了现在,三个儿女只有姚怀瑾一个到了,真是越想越生气。
姚怀瑾见姚士卿脸色不好,顿了一下,才又凑上前去,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夫人说,馨儿是闺阁娇女,将来是要嫁入富贵之家的,观看这些乡下人的种田仪式没有用,还……”
见姚士卿脸色越来越不好,姚怀瑾停住了话头,把刘氏说过的其他更难听无理的话,咽下了下去。
李小婵在稍远处,她听不到姚士卿和姚怀瑾都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姚士卿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不由地担心起来,生怕是有什么准备不到的地方,惹了姚士卿生气,让这仪式没有办法顺利进行下去。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播种,时序耽搁得若是更久了,只怕要种出好玉米来也更加不易。
太阳逐渐升高,转眼,辰时将至。
姚士卿看了看时辰,恼怒道:“不等他们了,我们自去祭告天地!”
姚怀瑾慌忙朝小门处看了看,见还不见姚怀礼和马恩厚的身影,想要说再等等,然而又怕误了姚士卿特意找人卜算的吉时,只得忍下了,跟在姚士卿的身后,上了高台。
其他人,见姚士卿带了头,都默然不语地按照次序,准备依次上了高台。
说是极为隆重的祭告天地的仪式,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因为姚士卿要求对杂交育种一事暂时保密,所以原本计划也就只有李小婵一家三口,姚士卿一家五口,马总管和马恩厚父子俩,还有廖云清,一共十一个人参加而已。
其他的刚才来帮忙布置的大虎等人,不过是府里用来跑腿搬东西的小厮,并没有资格参加祭祀仪式。而厨娘巧娘和春儿、细柳三人,因为是府里伺候人的女性,也没有资格参加。
在姚怀瑾的提点下,他们也只以为这是简单祭告,祈求试验田丰收,让姚士卿有面子,并未多想,更不知杂交育种一事。
但是现在,姚怀礼缺席,连累跑腿的马恩厚也来不及赶回来,而刘氏又带着刘馨故意不来,这么算下来,也就只剩下了七个人而已。
而七人之中,主持仪式的姚士卿是要上高台祭拜的,二公子姚怀瑾也不能只是留在台下观礼,李小婵作为杂交育种的负责人也得登台,剩下的廖云清是姚士卿的心腹,也有资格上高台。
李名远原本也有资格上台祭拜的,不过他刚走了几步,见文娴一个人尴尬无措地立在高台前,想了想,又收回了脚步,回头领着文娴,到了高台的一旁站定。
文娴看着李名远去而复返,又亲自领着她站到合适的位置,激动得差点都哭了。还是李名远小声提醒她别失了仪态,文娴这才止住了眼泪,开心地微笑起来。
李小婵偷偷瞄见此情形,心里觉得一暖,看来,对于文娴,李名远依旧存有深情厚谊,没有因为身份的提升而嫌弃文娴。
而本来已经踏上台阶的廖云清见状,微微一笑,转身又下了高台,站到了高台的另一边,和马总管站到一起,与李名远与文娴对称而立。
当时,这样一来,李小婵倒是尴尬了,立在台阶上,不知道是该上还是该下。
姚士卿见状,笑道:“小婵你只管上来。你是杂交育种的负责人,这祭拜天地,祷告成功的仪式,你怎么能不亲自参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