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了放在一边的小铲子,李小婵先去了育种房。蹲下身来,李小婵用小铲子抛开一小片土壤,认真观察的了土质,又用手捻了捻土壤,试了松软肥力,惊喜地发现此处的土地十分肥沃。
李小婵又在阔大的育种房里找了几处地方来查探了一下土质,不论是松软度、湿润度、粘合度,还是肥力上,土质都算得上是十分优良。
将育种房里的土质查探一番之后,李小婵又到外面,将试验田也找了几处查探土质,结果一样令人欣喜。
左右没有其他事,李小婵便按照自己设想好的计划,将试验田和育种房里的土地,都划分成块,方便明日工人们来了,她好指挥工作。
试验田(包括育种房)占地五亩似还有余,要想按照设想好的将土地划分成块,再用树枝藤条之类的东西隔开,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再加上秋季的白日,太阳还有些灼人,这活儿干起来就更费劲了。
李小婵一个人忙了许久,腰弯得都酸了,也没有做完。最后实在是累的腰酸眼花的,李小婵便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树荫下,拿手呼呼地给自己扇风。
李小婵正扇着呢,姚怀瑾便领着一脸不甘愿的姚怀礼过来了。见李小婵大大咧咧地坐在树荫下,还没有看见他们,姚怀瑾便忙停住了脚步,装作还没有看见李小婵的人,扬声道:“李姑娘可在这里?”
正扇风扇得欢快的李小婵,闻言吓了一跳,扇风的手顿在半空中,接着她边立刻跳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火速整理好了衣裙发丝,十分淑女地回道:“在呢。”
这里可不是李家村,而是刘氏掌控的府衙后院,李小婵可不想因为什么仪容不整之类的东东,被刘氏当做把柄拿捏。
姚怀瑾听见李小婵镇定地回答,这才领着姚怀礼,一边朝树边走去,一边笑道:“家父吩咐大哥和我来帮助李姑娘。李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只管直言。”
其实,姚士卿只是吩咐姚怀瑾在闲暇时帮助李小婵看着这一块儿,免得有人欺负李小婵是个小姑娘,不听指挥,胡搅蛮缠,误了杂交育种的大事。
但是姚怀瑾一心以为姚士卿有意撮合姚怀礼和李小婵,又真心希望姚怀礼能够用心在正途上,宽慰了姚士卿的忧子之心,这才自作主张将姚怀礼一块拉来帮忙做事历练的。反正,日后只要姚怀瑾提出让姚怀礼一起来育种房历练之事,姚士卿也是没有不同意的。
只是,这事若是让刘氏知道了,只怕又要愤恨姚怀瑾的居心叵测了。
李小婵知道姚士卿一向有心历练自己的两个儿子,倒也没有多想,便笑着谢过了。
姚怀瑾先是问了李小婵请工人的事,李小婵便将今日在牛马巷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当然,也说了廖云清收李安为徒的事。
姚怀瑾听了,顿时笑道:“廖先生远离家人,独自在西川府任职,一向孤单。现在有了一个弟子陪伴,想来廖先生也就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吧。这是件好事,回头我就禀报给家父,让他也替廖先生和李安做个见证,全了这拜师的礼。”
李小婵听姚怀瑾这么说,想起先前在李安家马恩厚的话来,心想,这回可算是顺了马恩厚的意,便笑着说:“二公子想得真细致。”
姚怀瑾又笑着谦虚了一句,环视四周,见试验田几乎都被树枝和藤条隔成了一块一块的,诧异地问:“李姑娘,这地里的树枝和藤条是怎么回事?”
李小婵便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这些地分成块,是为了将来播种培育出来的不同品质的种子,利用花粉传播,再次进行杂交培育,确定最后的选种的。我提前分好土地,也是为了方便工人们翻地播种的。”
姚怀瑾听了,半是明白半是糊涂地问:“不是还有育种房吗?怎么杂交育种不是在育种房里进行吗?”
李小婵便回道:“最初自然是在育种房里小片杂交培育新种的,毕竟育种结果好坏未知,而粮食种来不易,怎么能成片地浪费?而且,育种房的温度、湿度、光度等都方便调节,育种的条件相对较好。
但是,正是育种房的温度、湿度和光度等在杂交育种的时候都要调节到最合适的水平的,所以难免和外界不同,要是把从育种房里培育出来的种子直接大片地播种到地里,丰收还是歉收都未可知。到时候要是大批的种子被从府衙发放出去,万一歉收了,农人们还不闹出大乱子来。
现在,在育种房里杂交培育出来的新种,先在试验田里播种,再次杂交培育出更好的种子还是其次,验证新种是否适合大量在平常的土地上播种才是最重要的。杂交培育出来的新种,只要能在试验田里试种获得丰收,那估计种在其他田地里也是一样的。”
李小婵解释了一大通,姚怀礼早就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了,不耐烦地打着呵欠。倒是姚怀瑾,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但认真听完了,还不住地赞叹李小婵心思缜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