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华,这几位是鬼医派的人,来找我比试‘针灸’的。”李毅轻描淡写地为老华作了介绍。
老华赶忙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上的针灸用具,面对鬼医派众人,却是难掩满脸的崇拜之情,毕竟,同为使针的中医,鬼医派的名头,那是太响了点,老华没法不崇拜。
“闫老大,开始吧,我一会儿还要坐诊。”李毅背着手,冲闫老大一挥手。那淡漠的语气,气得闫老大直哆嗦。
“来啊,下去把东西搬上来。”闫老大冲身后一挥手,大声说道。
闫家除了闫老大和老十四,剩下的十二个兄弟,瞬间都出了门。
一会儿功夫,只听得“嘿呦、嘿呦”的呼和声在走廊上响了起来。
下一刻,闫家十二个兄弟,就抬上了两个硕大的棺材般的木箱子。“咚”地一声,放在了李毅的办公室的正中。
闫老大瞟了一眼李毅,再度冲兄弟们一挥手,说道:“打开。”
闫氏兄弟不发一言,却应声而动,利落的打开了一个木箱子。
李毅发现,那木箱里面,入眼处是一层红绒布,下面掩映着一个人形的物体,就像是一个人躺在那里一般。
闫氏兄弟恭敬地把那人形物扶了起来,几人合力,抬出了箱子。虽然有红布盖着,但是那沉重的质感,仍能令人感觉到里面是一种金属物件。
放在地上立了起来,闫氏兄弟鞠了三躬,才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红布。
布尽物现,眼前一阵眩晕,一具约170多厘米的真人大小般的古朴庄严的铜人呈现在了众人的眼前。那铜人仿若一青年男子,面部俊朗,体格健美,头带发冠,周身虽然抹满了黄蜡,但是,依然泛耀着一种神奇的光彩和神韵。
“针灸铜人”老华一声惊叹,激动地不可遏止地扑了过去。伸手抚摸着那青铜的躯体,喃喃低语:“真的是针灸铜人,有‘医界神器’之称的针灸铜人啊。”
闫老大瞥了李毅一眼,极度的自得写在了脸上。
李毅是学西医出身,实在是不明白老华的激动,眼前不过是一具青铜的雕像而已嘛。
说话间,闫氏兄弟已经把另一个箱子打开了,另一具一模一样的铜人,被抬了出来。
“居然有两具针灸铜人,天啊,这种东西,一件便已经是巧夺天工,今天居然一下子看见了两具,真是此生无憾啊,此生无憾。”老华激动地浑身颤抖。
闫老大得意地走到了李毅面前,一指两具针灸铜人,说道:“这两具铜人乃我鬼医派先祖,仿明正统铜人铸造,共有354个穴位,穴位相通。所有穴位处都凿有小孔,并且注入了水银,表面以黄蜡封之。你我一会儿,还要再为铜人穿上衣服,只要择穴准确,金针刺入,水银就会流出。到最后,谁的铜人,率先一滴水银都不剩,即为获胜。”
“‘针入而汞出’,原来真的有此种传奇般的事情,古人诚不欺我啊。”老华的激动已经无以复加。
李毅围着两具铜人转了一圈,不由地簇起了好看的眉毛,想了想,沉声说道:“水银质重,灌注一条经脉里,上下当有压差,那么临近下面的穴位,其表面封涂的薄薄的一层黄蜡如何能封得住?便是能封得住,倘若点破下面的一处穴位,那么灌注在整条经脉里的水银岂不一泻皆出?这种比试,又怎么能公平了?”
“哈哈,说出这话,便知道你是门外汉了,连这都不懂,就敢叫嚣和我比试?哼,可笑。”闫老大狂傲地笑了起来。
“院长,这针灸铜人,之所以被称为‘医界神器’,那是因为,这铜人做工极为精细,这同一条经脉上的穴位,只有临近的三四个或四五个穴位相通而已,内里的经脉并不是一线皆通的,也就是说体表壁并非是中空的,四肢上经脉的水银,更是从体表的穴位处注入的。传说,我国最早的宋天圣针灸铜人,就为了铸造这些穴孔,就有大量工匠,历时三年,才铸造完成,真可谓至精至巧,鬼斧神工啊。”老华忙低声地向李毅解释了一遍。
这回轮到闫老大,背负着双手,看了一眼老华,说道:“嗯,想不出,你这老头还是有点见地,看来也是用针的行家了?”
“不敢当,祖传拙计‘金针刺穴’,和闫家鬼医派比起来,实在是不值得一提。”老华能被闫老大赞赏一句,心里已是十分激动。
闫老大得意地又看向了李毅,嘴上却是冲着老话说道:“中医针灸,乃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瑰宝,这可是考验真功夫的,不是什么医学院混了几年,出来的小医生,凭着运气就可以糊弄地过去的。老,老华,是吧?我看你也是潜心研究针灸之人,不知道有没有兴趣,来我鬼医派?我们也好有时间切磋切磋啊?”
闫老大这就是公然地贬损李毅了。
老华一听这话,却是心里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乍见从小就如雷贯耳的“医界神器”,已经失态了。赶忙倏然放开了针灸铜人,神色一肃,站到了李毅身侧,神色恭谨地说道:“承蒙闫门主好意了,老华才疏学浅,愧不敢当。能在李院长鞍前马后效力,已经是祖宗积德了。”说完,再不抬眼看那铜人一眼。
闫老大一声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