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是傍晚时分,夕阳渐落下去,湖面上闪着金波,荡漾着岸边的景物还有暗下来的天空。
林圣文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到湖边的柳树下,看着杨柳轻抚着水面,殒落的花儿漂在水面上,无目的在那随风飘动。那条小船还静静地横在圣文的脚前,仿佛等待着他的召唤,可是今天他却没有任何要使用它的意思。
他抬起眼望向远处,在湖的另一边,此时也应该有一双眼睛望向这里,那双眼睛就如这湖面是湿润的,充满着雾气,隐约看不真切,但却能真切地感受到她内心流淌的忧伤。
他曾经最期待的就是天黑的时候,自己划着小船慢慢地靠近她,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她,如梦如幻,他也感觉是一种幸福,可是今天他却犹豫了。
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唇,脸上浮现出苦笑,自己和别的女人天天朝夕相处,可是所爱的人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他想见她,想把她揽在怀里,想感受她的温度,可是他和她的距离又何止是一片湖的距离。
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和她之间的情感变得不再坚固,他不想看它犹如一面墙就这样倒塌,他要让两人的情感加固,无坚不摧,于是他下定决心,他跳上船,解开绳子,拿起船浆。
晚风轻拂,轻纱摇曳,穿着一身白色衣衫的华枝犹如一个仙子亭亭玉立。刚才她一直在房间里对着兰花说话,自言自语了半天,最后她自己都感觉没有意思了,她走出内室,想到水榭旁坐坐。
春风在外面和小喜说话,两人嘿嘿地笑个不停,华枝出来了两人都没有注意。
华枝问她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小喜见小姐出来了,她赶紧止住,很恭敬地站好,春风笑着说道:“小姐,我去给你拿个披风,晚上天有些凉。”
华枝的俏脸布上了一层霜,责问春风还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小姐放在眼里?
春风知道小姐生气了,她重重的叹口气道:“其实我和小喜也没有说什么,就是府里丫头们私下聊的一些事,我怕污了小姐的耳朵,扰了小姐的清静。”
华枝才不会相信春风所说的话呢,这丫头鬼机灵呢!她让小喜先下去给自己沏壶茶,然后对着春风说道:“说吧!是不是又听到了什么。”
华枝明白春风跟了自己这么多年,除非是很敏感的话题,否则她不会瞒着自己的,看来刚才她们在聊的一定是风雨楼里的事情。
春风只好如实说了,小姐是瞒不住的。
“小喜听外面抬轿的轿娘说的,说风雨楼里的二少奶奶不会梳头,让丫头梳头,还组织丫头比赛,结果把她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她也没有生气,府里的丫头笑的前仰后合的,结果二少爷回来了。”
华枝问就这么多吗?春风点点头道:“我感觉也差不多,每次见那位二少奶奶,她都是用手帕扎头,发型很奇怪。”
华枝想自从这位二少奶奶来了,风雨楼里都有了笑声,看来这个女人不简单呀!她问春风那圣文后来可生气吗?
“二少爷一回来,大家都吓跑了,哪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呀?”春风倒是实话,她见小姐的脸色不是太好,就安慰道,“我看二少爷一定是大发脾气,那个二少奶奶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少奶奶。”
华枝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了。有几天没有看到圣文了,他天天和那个女人相处,会不会渐生情愫呢?
春风见小姐的目光落在了悠悠的水面上,知道她又在想着二少爷了。她很善解人意地说道:“小姐,我去拿鱼食,你给金鱼喂食,你看鱼儿都饿了,围着水榭不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