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死丫头想干嘛呢!”吴芳一看眼前的情景,想都没想马上就朝姜盼吼道。
姜敏看她娘来了,马上拉着姜花哭着跑了过去,这正好给了姜盼机会,她快速蹲下来,扯了一下捆柴的布条,只一眼,她心里就马上镇定下来了!
另一边的姜周在看到一群人往这边来时,怕姜盼吃亏,也赶紧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
“娘,姜盼要打我们!”姜敏和吴芳哭诉。
吴芳从姜盼分出去后便对姜盼满肚子火了,姜敏这句话简直是给了她撒火的正当理由,完全是瞌睡送枕头啊。吴芳听完女儿的话马上毫不客气地对着姜盼破口大骂,什么小小年纪这么歹毒啊,有爹生没娘教啊!天打雷劈的东西啊!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越骂越来劲!那几个和吴芳一起过来的婆娘听了都面带尴尬,主要是觉得吴芳说得太难听了,这事情都还没问清楚呢就开骂,也许是小姑娘拌几句嘴闹一下小矛盾,一个大人至于和个小姑娘计较么!再说还是人家大娘呢!
姜盼听着倒是不痛不痒的,但她旁边的姜周就不了,姜周几乎是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揍到吴芳身上。姜盼察觉到他异常的愤怒,连忙拉住他向他摇摇头,他才勉强忍耐了下来,但看着吴芳的阴冷脸色一直没有消失。一直骂得滔滔不绝的吴芳猛地抬头见了,心里就是一个咯噔,暗惊:这死野种咋得像个狼崽子一样,瞅得人忒慌,心慌下嘴里骂骂咧咧的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看着吴芳气势渐渐弱下去了,姜盼马上见缝插针地道:“大娘,你说完了应该轮到我说了吧。”
说着也不等吴芳反应过来,又道:“我和姜周今天上山捡柴,捆好等着回头带走的柴被人拖走了。”姜盼语气淡淡的,但眼睛却看向自己脚下那捆树枝,意思不言而喻。
一旁还在装哭的姜敏冷不防地听到姜盼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到姜盼眼睛看着地上的那捆柴,表情马上出现一丝裂痕,但她很快就掩饰起来,偷偷和姜花交换了个颜色。
吴芳被打断了正气不打一处来,听到这话楞了一下,但马上又道:“你丢了柴关我们什么事?!”
姜盼也不打算和她们兜圈子,直接就道:“我看着这地上这捆柴就挺眼熟的。”
姜敏终于忍不住了,大声道:“姜盼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偷了你的柴么?!”
“我可没说什么,但谁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柴是我自己亲手砍的,你别想赖我偷你的柴!”姜敏说这话时心里是有些打鼓的,但她还是努力安慰自己,不可能有人看见的,难道姜盼还能证明这柴是她的?她旁边的姜花也开口帮腔:“我可以证明,这柴是小敏自己亲手砍的,这下姜敏心里就更定了。
吴芳人精似的,这个时候哪里还听不出姜盼话里隐藏的意思,马上就瞪着她那双三角大吊眼,骂:“你个烂心烂肺的死丫头,你是想坏咱敏儿的名声,太狠毒了你,小小年纪这么毒,和你那尖嘴猴腮的娘一样!“说着两只蒲扇般的大肥手就想伸过来抓姜盼。
姜盼听到最后一句时已经勃然大怒,她没打算躲,但她旁边姜周忍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尽头,见终于有机会了,马上挡在她面前毫不客气地伸手把吴芳的手打了回去!
吴芳吃痛,嗷的一声收回手。
本来只在旁边围观的几个婆娘见居然发展到动手了马上围了上来,拉着吴芳说有话好好说,同时也有人指责姜盼和长辈顶嘴,不把长辈放在眼里,居然还敢动手打长辈,反了天了等等。乡下人最是重孝道,不管谁对谁错,要是敢跟长辈动手,那就是大逆不道。
姜盼听了气极反笑,直接就指着地上的那捆柴道:“大娘既然这么信誓旦旦地说我撒谎,那就请您把那捆柴的布条解开来看看,上面是不是写着个周字,那是姜周家专门用来捆拆的布条,看看是不是我冤枉姜敏。”
吴芳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管什么字不字的,直说要去找村书记,找三叔公来,让大家来评评理,这做小辈的居然敢打长辈还有没有王法了,但姜敏听了就觉得有点不妙了,她想起自己当时只顾着赶紧把柴拖走,哪里有去留意什么布条不布条的,要是真的和姜盼说的一样,那她的名声就不用要了!她名声要是臭了她以后怎么结婚嫁人,不行,她得阻止!但还没等她有所行动,让她肝胆欲裂的一幕就发生了。
和吴芳一起来的那几个婆娘中就有个识字的,听到姜盼这么说,马上就蹲下身子去解那布条,因为打的是活结,因此那婆娘很快就把布条解开抽了出来,摊在手上。
一个用红墨水的“周”字,赫然呈现在她的视线里,那婆娘脸色顿时不好了,看向姜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