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啊娘子,你如今身在何处?他忒悲催的在心底默默呼唤,呼了两呼,脑中陡然蹦出明儿怒目圆瞪粉颊通红的小脸蛋儿,他心头一跳,这才恍觉自己走神的厉害,不过明儿……这丫头倒还真不知如今在何处。王爷受伤在玉瑶处昏迷不醒养伤的日子,他与洛绯及暗处精锐都护在王爷身旁,慕容婧发动大规模政变,王府没有王爷坐镇大乱,待到后来王爷伤势稳定,他回府去处理些事物思衬顺道将那小丫头接走时,才听殘留的下人说起,这丫头早已收拾包袱跑去找她家小姐,现在时间已过去近两年,王妃也已回来,不知这小丫头可已在赶来的路上?
“还有事?”君熠寒抬眸看向仍忤在原地的白鹰,语声淡淡。
“京里传来急报,慕容婧下懿旨,皇上病危,国事无人打理,皇上膝下无子,立楚欢为皇太弟,移居东宫,择日举行册封大典。”白鹰收敛心神,眉峰紧皱道。
“忍了这些时日,她终是等不及了。”君熠寒神情淡然未有丝毫波动,语调缓慢却如冰花碎雪凝成,令人闻之遍体生寒。
“慕容婧也着实大胆,她明知皇上在王爷处,竟还敢撒如此弥天大谎,她难道就不怕王爷揭穿?”白鹰不解道。
“慕容婧精于权谋,你能想到的她会想不到?”君熠寒言语间透着浓浓的嫌弃之意,“你跟在本王身边这么多年,连如此浅显的计谋都看不透,传出去真是扫本王的颜面。”仿若真的已颜面大扫,抚了抚额方继续道:“玉玺在她手中,皇上在本王处,你若动动脑子便当知道,为保万无一失,现下宫中,她必定储了名假的,纵使皇上出现在众人眼前,也无甚说服力可言。”
“……难道王爷就由着她用这弥天大谎骗天下人?”白鹰被他嫌弃的额上青筋突突直跳,心头不禁腹诽,王爷你的腹黑程度,可非人人都能启及。
君熠寒已懒得再搭理他,眼眸微抬,似看只无可救药的蠢猪。端过茶杯喝了口茶道:“洛绯在何处?”
白鹰收拾起被君熠寒打击的七零八落的心,憋着口气道:“和秦怀春在府里厮混。”
“秦怀春?”君熠寒翻书的指尖微顿,略略沉吟评价道:“容貌较之洛绯差了些许,但脾性倒是可以弥补他的不足,如此看来他二人倒是互补。什么时候确定了让他给本王说声,本王也好提前为他置办嫁妆。”
“……”白鹰。
“事情可都办妥了?”暗夜掩映中,清丽的女子对身前的面无表情的男子问道。
“皆已办妥。”男子眸光隐隐点染抹柔色,“灵儿,你行医济世,为我造的杀孽赎罪,让你受苦了。”
“玖风,你说什么傻话,若非你,我此时仍在桃花寨里受着无尽折磨,是我该感谢你才是。”映文握着玖风的手,眸底笑意流转,“既然事已办妥了,那明日便开业吧,早些行善早些为你赎清罪孽,我有些事耽搁可能来不了,但一切交由你处理,我很放心。”
“嗯。”玖风回握她的手,目光真挚而专注,“灵儿,你的一片心意我明白,我一定会做好你交待的事,争取早日将罪孽赎清,不让你久等。”
“好。”映文唇角浅抿眼睑微垂,似娇羞不胜,然被掩住的眸中,却是一派冰冷之色。
“映文姑娘在何处?”温暖到明月阁后未见到映文,遂对平日里教映文认药材的白芍问道。
“回阁主,映文姑娘说前几日里听闻一名颇负盛名的神医到了附近镇上,大概近日里就要离开,她想去见识见识神医的风采,顺带看能不能请神医指点一二,让属下在阁主来时代她告之阁主一声,她去几日就回,身上带有阁主的毒药防身,让阁主无需为她担心。”白勺恭敬回道。
“神医?”温暖失笑,看来映文是嫌弃她这个只钻研毒的毒医了,竟然放着她不用竟巴巴的跑去找别人,这被嫌弃的感觉……嗯,有些不是滋味啊,若有机会,她倒想会会那所谓的神医。不过映文一个人,她始终有些不放心,“可知那神医具体在何处?”
“回阁主,属下不知。阁主是否需要属下去打探清楚?”
“不用,本阁主也就随便问问。”她本想派两个人去保护她的安危,但转念一想,映文现下如此用心的学医,又独自去见神医求指点,且已言明带有毒药防身对自己采取了保护措施,想必是不想太过依赖她,想要早些独立。
她是个成年人,在这异世两年早已适应了这个世界,她不能因为在意她,便将她当个小孩子般时时看护在自己的视线中,如此长久以往,反而会让她觉得压抑。
想通此点,她也就将担着的心揣了回去,抬步来到药房,炼制孟孤染所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