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给老子顶住——”
震惊中的周仓,挥舞着手中战刀,声嘶力竭的喝斥,想要稳定住军心。
左右那些惊恐的黄巾兵,战斗力原本就不及正规军,处于胜势尚且可战,如今身处败势,军心早已瓦解,根本无视周仓这头领的命令,丢盔弃甲只顾夺命狂奔。
白苇渡营外,乃是一片平地旷野,这种地形之下,区区四千黄巾军,又如何能挡得住骑兵一冲。
此时的周仓,面对着全军败溃之势,方才是猛然惊醒。
他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貂雄那一道傲慢的招降书,不过是诱敌之计,而貂雄竟已自统大军藏于粮船中,故意耽搁在卧牛山附近的白苇渡,就是等着他前来上钩。
而这从天而降的数千步骑精锐,正是貂雄发动致命之击的绝杀武器。
“这貂雄,看来我是轻视了他,没想到他竟如此诡诈……”
当周仓心中暗暗叫苦时,破营而出的貂雄,已是纵马当先,如猛虎一般驱杀着溃逃的敌人,杀至近前。
乱军中,貂雄一眼便瞅见,那残破的大旗下,大吼大叫喝斥着部卒的敌将。
他立刻辨知,那黄巾敌将,必是周仓无疑。
“周仓,你不是敢不把我貂雄放在眼里吗,今日你大势已去,还不快下马归降本将!”斩岳斧一扬,貂雄冲着周仓厉声大喝。
此时的周仓本已绝望,两面受敌,败局已定。
而且,眼见着四面狂杀而来的敌人,周仓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逃出这乱军。
这时的周仓,只是在血性的本能的驱使下,做着困兽犹斗。
貂雄这雷鸣般的一喝,却陡然间刺伤了他的自尊,激起了他的血性。
“姓貂的,我周仓就是不服你,有胆跟我决一死战!”
激怒的周仓,拼起狂力,一声怒啸,如发狂的野兽般,挥舞着战刀,驱马向着貂雄杀来。
“黄巾余孽,凭你也配跟我家将军交手,李严在此,纳命来吧!”一声厉啸从十余步外响起,但见李严拍马舞刀,杀破乱军,从斜刺里阻挡杀来。
李严前来护主,貂雄便按斧不动,从旁掠阵。
方自杀近的周仓,本想跟貂雄交手,却他猛然看到,一员年轻的武将,挥舞着大刀,如辟波斩浪一般重破乱军,直向自己杀来。
周仓的胸中,陡然间怒火更烈,心道区区一个南阳小将,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太过猖狂。
“我周仓今日就算是要败,也要斩了你们!”愤怒之下的周仓,更所无惧,暴喝一声迎着李严。
两骑穿过漫天的血雨与尘雾,转眼间呼啸而至。
两柄大刀,各挟着生平之力,破空而至。
吭~~
一声猎猎的金属激鸣,迸射的星火直刺人眼眸。
一击之下,周仓只觉一股无穷的大力灌入身体,搅得他气血翻滚。
“一实九虚,你的刀法,竟也是用招第三重的实力……”
周仓深为震动,不想貂雄麾下,竟有这等武道强悍的部将,脱口一声惊呼。
而李严胸中也是气血翻滚,一招交手,便判出此黄巾贼将,武道竟与自己不相上下。
“貂将军麾下大将如云,我只是武道最弱一个,不识抬举的贼将,人头给我留下吧。”身处胜势的李严,却抖擞精神,战刀再击而出。
周仓还来不及震惊,欲待震惊之时,一刀交手的李严,错马而过时,反手一刀又如电光扇扫而出。
第二刀,如电而至。
周仓强压住气血,喉头一滚,一刀迎击而出。
又是一招金属嗡鸣,飞溅的火星中,二人各施所长,第三刀,第四刀如电闪雷鸣般发出。
但见重重刀影,四面八方的翻飞而起,化成层层刀幕,将二人包裹其中。
他二人的武道,皆已达到一实九虚的用招境界,武道难分伯仲,一时间战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