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台,此番北征,你打算怎么拿下宛城。”袁术摆手发问,那副口气俨然对宛城已唾手可得。
形容冷峻的孙坚,沉吟片刻,却道:“貂雄之兵虽少,却为骑兵,对付骑兵切不可贸然急进,当步步为营兵临城下,再依靠我们兵多的优势,将宛城团团围住,再想方设法破城。”
袁术却笑了笑,不以为然道:“文台你击败了多少西凉之将,连董卓都忌惮你三分,对付貂雄这个儿,文台你的策略,怕是太过谨慎了吧。”
着,袁术随手拿起酒杯,浅浅一饮。
话音方落,一名亲军急匆匆而入,惊慌道:“主公,比阳方面急报,貂雄几日前率轻骑劫我粮道,粮官李严投降貂雄,十万斛粮草,尽落入了貂雄之手。”
咣铛~~
手中那酒杯,脱手跌落。
听到这个惊天消息的一瞬间,袁术慌了,慌到连酒杯都拿不住。
酒杯落地,内中还有些烫的酒洒了一手,直把袁术烫得直抽凉气。
不过只转眼间,袁术手上的痛苦,就被那紧随而至的震惊为之取代。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是真的,揉了揉耳朵后,厉声叫道:“你什么,再一遍?”
亲军也是一抖,赶紧将那情报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回,袁术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没错,貂雄确实是劫了他十万粮草,还逼降了李严这员南阳将军。
那可是十万斛粮草,在这个粮草短缺的时刻,何等的重要,等于是要了他们的命!
左右袁军将领,听得这不可思议的消息,皆是惊得目瞪口呆,纵使是孙坚,此刻冷峻的脸上也浮现一丝诧异。
“此人之强,出乎我的意料……”孙坚喃喃自语道。
“粮草尽失,现在……现在该如何是好?”
惊骇莫名的袁术,目瞪口呆了半晌,方才从牙缝中艰难的吐出了这一句话。
众将也不敢多言,皆自沉默不语,彼此相望,神色间涌动着惶恐与惊悸。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般地步,那个不起眼的貂然,非但一再的击败他们,最后竟又断了他们的救命粮草。
粮草被劫的消息一传出,全军军心必然大乱,别夺还宛城,只怕连能否守住新野,都成问题。
纵然是勇猛无双的孙坚,面对这等困境,此刻也是剑眉深凝,连连摇头,一筹莫展。
正当袁术主臣,一片惶然无措之时,亲军再入,又送来另一个坏消息:
襄阳刘表,已率军北渡汉水,以蔡瑁黄祖为将,起三万大军,向新野反攻而来。
晴天霹雳,堂中众人的情绪,瞬间跌落谷底,由惶然变成了恐怖。
袁术更是惊怒万分,骂道:“刘表这厮,一向是缩头乌龟,只守不攻,如今竟然敢反守为攻,想趁人之危!”
长史杨弘急道:“这必是那貂雄的奸计,想要联合刘表,南北夹击我们。”
“貂雄,又是貂雄,可恨啊!”袁术咬牙切齿,恨得眼珠子都快气炸。
北有貂雄据宛城,南有刘表反攻在即,而粮草又尽失,此时袁术一众,已是被困在了新野,进退不得。
形势,已是到了无法扭转的地步。
这时,沉吟半天的孙坚,终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主公,大势已去,南阳我们是无法立足,再逗留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唯今之计,也只有让城别走,另觅立足之地了。”
“另觅立足之地?”袁术一震,“去哪里?”
孙坚站起身来,移步地图前,指着东面道:“南阳残破,本就已不适合立足,为今之计,主公何不移师向东,经由汝南去往寿春。九江淮南,并未遭受战乱破坏,乃富庶之地,且又无什么强大的诸侯,主公何不占了这块膏腴之地,再图成就大业。”
“夺取寿春……”
袁术喃喃自语,目光紧盯着地图,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