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四处都静静的,她的手就这么握在他的掌心里,暖暖的包裹着,恍然的让她都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他总是这样子,在人最绝望的时候出现,沉稳中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一句‘朕来看看你’,柔情中让人心动,说不上是哪里,却叫让鼻子泛了酸。但她的欣喜感动只是一瞬便消失了,早已经不是情爱中挣扎的女子,怎会还单纯的以为帝王来这里只为看她呢?
心思百转千回,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扯着嘴角展开笑容,喃喃的喊了声,“皇上……”
聂沛溟在她手上拍了拍,“好好的养身子,腊八节的时候跟朕一起回去。”
她笑容未退,此刻,夹杂了泪水在眼眶中,愈发的让人怜惜,她柔声的靠在聂沛溟怀里说,“是,嫔妾遵命。”
皇帝连赶夜赶路来寒山寺的消息不胫而走,明面上许多人传是聂沛溟上山请教寒山寺的枯叶大师,但更多的人则是将这个现象偏向于皇上去接久病的霍玲珑。
不消几日,便谣言四起,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然而,更有人唏嘘,一个能让帝王如此庇护的女子,也许并没有那么不堪。
霍玲珑在这样的猜测中波澜无惊养病,倒是宫里的一甘人等炸开了锅。
这天,正是大家给皇后请安的日子,众妃嫔都来到了凤阙殿,皇后还未起,妃嫔们便三三俩俩的在一起说话,聊得最多的便是那霍玲珑。
“还真别说,那位命真大啊,这么折腾的,还能好好的活下来,这一次回来后指不定皇上要怎么放在心间宠着呢。”也不知是谁说的,居然落到了锦贵人耳里,她冷哼一声,“可不是嘛,在千里之外生个病,还搅得皇上亲自去了,这要是到了跟前,可不得捧在手里。”说着,倒是嬉笑出声了,“柔妃娘娘正怀着孕,怕是等十月怀胎生下孩子,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柔妃进屋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怒从脚底起,甩袖呵斥,“放肆!”皇上这一次做的,无疑是在戳她的心窝,本就是气了好几天的,这下子被一撩,怎么的也静不下心了。
众人听到声音,这才意识到柔妃娘娘来了,纷纷住嘴行礼,柔妃是四妃之一,暗自编排便就是犯了大不敬的罪,此时发怒,无人敢吭声,锦贵人虽心有不甘,也不得不低头。
柔妃不打算放过锦贵人,斜睨着锦贵人,“以下犯上,给本宫掌嘴!”
锦贵人大惊,抬起头来看向柔妃时依旧不遮掩心底的傲气,“柔妃娘娘,这是凤阙殿,嫔妾做错了自有皇后娘娘教导,何况嫔妾也是皇上的妃子,宫妃有错,自有宫正司来责罚,不得私下行刑。”
柔妃被这么一番话气的,连说了三个好,她向前一步,上前就是一耳光,‘啪’的打在了锦贵人脸上,顿时,五印俱显,可见这一巴掌有多么重。
锦贵人是皇后亲妹,一向在宫中横行惯了,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柔妃,“你……”
“你什么你?!对本宫你需称娘娘,这点儿规矩都不懂么?”柔妃毫不在意的说,更是气的锦贵人浑身发颤,奈何尊卑有别,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是如何也不懂动手的,隐忍着,只死死的看着柔妃。
柔妃瞧见她这般想掐死自己又动不了手的模样实在解气,倒是笑了出来,“怎么,不服气?”
锦贵人唯有低头道,“嫔妾不敢。”
“哼。”柔妃冷哼着越过她,直接的坐到左起的第一张位置上去。
因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屋子里的人倒是都消停了,等皇后进来的时候还奇怪了些,怎么偌大的殿内一丝声音都没有,往日里来请安,就算是清冷些也总有人声。
带着疑惑走到凤座上,接受众人行李后说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倒是锦贵人被凝秋喊住,“小主,娘娘有请。”
她心中一喜,连忙的跟随上去。想来是皇后娘娘看到自己的脸上巴掌印了,抬手抚摸上去,哼,柔妃,这下可有的你受了。想着,脚步都加快了。
到了皇后跟前,眼睛里顿时挤出几滴泪来,“娘娘,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皇后蹙眉,看着自家的妹妹,还是问出了口,“怎么了这是?”
锦贵人闻言,顺杆儿往上,“娘娘,柔妃就为了一句话,便当众让我责打我!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柔妃是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呀。”
皇后叹了口气,将锦贵人扶了起来,“你啊,这性子也该收敛收敛,柔妃正怀着孕,气性自是比别人大,你还去刺她,不是自讨苦吃么?!”皇后轻拿着锦帕碰了碰锦贵人的脸颊,立时听的她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