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而不爽了,自然要找回自己的场子。
结果就被狼群碾压了啊。
其实不多,也就四只。按照他现在的战斗能力对付起来再轻松不过。但是年纪小吃的亏多,再加上没见过大市面慌不择路,就那么被逼到了悬崖边。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天意,安排好了让花子救他的。
本来不太喜欢那滑溜溜的手感,可在被拉住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其实还不错。往日柔软的蜷起来的细长身体紧紧地绷直,怎么看都是一条垂直的直线。
好像下一秒就会断。
他当时心里想的是,倒是少见这么有良心的蛇啊。
基于被咬过很多次侥幸活下来的状况下。
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有些不一样了吧。
可能和救了自己一生的松阳老师到不了一样的水准,但也只是仅仅次之了而已。那个时候心里充满了诡异的想法,说着和当时恐惧摔落于悬崖之间的情感完全相反的话。
让花子松开自己。
他莫名觉得她能听懂。
然后她真的听懂了,接着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恶狠狠把他甩了上去。
如果细细回忆,那个眼神应该是“老娘都快被你拉断了就为了救你一命结果你丫在这里嚎什么嚎英勇就义不是你这种弱逼能玩得开的现在给我闭嘴赶紧回家找你松阳老师哭鼻子否则就咬死你看懂了没!!!”
他想拽她,但是什么都抓不到。
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有如神助一样地下山,没有遇到任何不顺利。衣衫褴褛地回到家时,只能磕磕绊绊地把话说清楚便倒下,之后就陷入了不知何时结束的梦。
梦里是他还没有被捡回来前,游荡在尸山血海之中的景象。
在一众毫无声息的肉块间翻找着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一切,偶尔有气息奄奄向他求助的人,他也只是漠然地避开视线之后离开。
有着正常生活的人远离他鄙视他,而他愤愤不平地想那就自己一个人。
依靠在不知道哪里的树下,啃食着有些酸败的食物。
世人辱我骂我,我又何须在意。
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可谁又想这样呢。
如果可以的话。
谁想这样呢。
再醒来时身边是神态柔和的老师,轻声告诉他雪菜已经回来了所以不用担心。老师离开后假发咬着嘴唇,眼睛跟摊鸡蛋一样好像随时要掉下眼泪。
一下子心里一沉,像是下一秒要有不好的消息。
是不是花子……没救了啊……
他赫然想起悬崖边的自己。
手心里,什么都没有。
“雪菜变成人了qaq”
结果那个胆小鬼拽着他的袖子说:“好好好可怕qaq”
花了点时间接受了一个超现实主义的事实,默默将袖子从假发手里抽出来。
要不然这家伙肯定会用他的袖子擦鼻涕。
诶,怎么说呢。
感觉其实还不错。
从那家伙平时的表现来看就知道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后来的事件说明花子是一条重情重义的好蛇。所以说就算是妖怪,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妖怪。
更何况老师也没有什么表态,那肯定是因为花子并不危险。
啊啊是不是要去说声谢谢啊。
悄悄溜进那家伙房间的时候,刚看到那张脸还有点接受不来,不过在碰到她露在外面的指尖的时候,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实感。
并不是……什么都没有。
那段日子,是真的很开心啊。
为了防止花子冬眠,天知道他每天要多中气十足地在晨练中大声喊,村塾的食物其实根本不够支撑他那么大的消耗量所以他有时候还要挨饿来着。
这万一被花子知道肯定会被绞死绝对会被绞死。
但是看到她软绵绵泪汪汪想睡觉的样子真的会很开心啊大家都会很开心啊。
这绝对不是什么喜欢就要去欺负的小学生一样的恶趣味。
主动放水陪她练习剑道之类的纯粹是饲主的义务,以及他是真的觉得初学者要从头开始慢慢来而不是因为害怕花子自尊心受挫哭出来。
说起来那家伙根本不会哭吧?
他哭她都不可能哭的好吗!
那家伙怎么可能哭啊!
结果真的哭了。
别哭啊。
隐隐约约知道老师一直觉得花子可能是天人来着,而最后老师也没有打消过这个怀疑。但不能否认的是,老师从来没有觉得花子有过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