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声断喝,潘仁美光着上身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样子很狼狈,神态很威武。
潘夫人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指潘仁美,又指指温小柔,气得一个字也说不说。
屋里安静得可闻落针声,一众仆妇全都垂下眸子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但每个人心中全都了然,温小柔蓬乱的头发,凌乱的绣床,以及正不急不徐穿着衣服的潘仁美,这些早就说明了一切。
温小柔见自己的老姘头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心里不免得意,一扫刚才奴颜卑膝的可怜相,摆出高贵冷艳的模样,嘲笑地看着潘夫人。
跟在潘夫人身边的那群仆妇见到温小柔现在高冷的嘴脸,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全都鄙夷地看着她,如同看小婊砸在给自己立贞洁牌坊一样。
潘夫人可谓用尽毕生的力气,才把满腔的怒火压制住,她明白,对付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小娼妇,不可仅凭一股怒火大吵大闹,那样除了把潘仁美往温小柔身上推,对自己一点用也没有,更何论为自己苦命的女儿报仇!
潘夫人刚要开口质问潘仁美为何这副德性从他的干女儿的床底爬出来时,忽然一声屁响从床底传出,接着便是一阵恶臭,众人忙掩住了鼻子,仆妇们骚动起来,推窗的推窗,开门的开门,把臭气往外扇的往外扇。
潘夫人狐疑地看看温小柔和潘仁美,再看看床底,对仆妇们命令道:“把床给我掀起来!”
众仆妇正待上前,潘仁美沉声喝道:“谁敢!”恶狼一样阴狠毒辣的眼神一一扫过所有仆妇的脸,那些仆妇全都狠狠激灵了一下。不敢再动。
“你!”潘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眼里冒火地盯着潘仁美,潘仁美冷淡地挑眉与她对峙,颇有在讥笑潘夫人不自量力跟他斗。
气氛僵持,且火药味浓。
仆妇们噤若寒蝉。
此刻,郝豆豆借用灵簪的神奇力量,和绿儿头碰头地从一面铜镜里看温小柔房间的情景现场直播。
她连连摇头。惋惜不已:“哎呀。看来我刚才点的火太臭了,再煽煽风吧。”
她用灵簪点着铜镜里躲在床下的潘龙,笑盈盈地说:“潘龙。你是长子哦,怎么也该出面了不是?”
绿儿在一旁笑得魂魄都快散了:“姑娘,你坏的好可爱哦!”
“过奖!过奖!”郝豆豆谦虚道。
温小柔的卧房内,潘夫人知道众人怕潘仁美而不敢动。更是火大,狠戾地看着那些低头不语的仆妇。冷冷地说:“你们单怕老爷责罚,就不怕我责罚了么?快去把床掀翻!”
温小柔坐在床上冷言冷语道:“潘夫人,还是省点力气,别折腾了。免得在下人面前丢脸!”
潘夫人气得脸都扭曲了,刚要发作,忽听床下有人大嚷:“哎呀。憋死老子了!”
接着,床猛地被人顶翻了个个。温小柔防备不及,被掀到了地上,像只翻壳的乌龟四仰八叉。
床底下躲藏的三个人暴露在众人眼前,潘龙、潘虎、外加宋一鸣,三个人赤身露体。宋一鸣还忙不迭地用双手盖住敏感处。
一旁的潘龙、潘虎泰然自若,他两冷冷地看着宋一鸣的举动,嘲讽道:“师爷!你真是要屁股不要脸啊!”
宋一鸣脸一红,赶紧空出一只手捂住脸。
那群仆妇乍一见眼前的情景,先是目瞪口呆,等反应过来,忙用手捂住脸。
潘夫人气得死去活来,怒极反笑,连连点头:“好啊!都凑成一桌麻将了!”她朝着潘仁美狠狠啐了一口涶沬,鄙夷道:“果然上阵父子兵啊,共玩一个女人的感觉如何?”
潘仁美父子三个脸色尴尬,如芒在背。
潘夫人一步一步朝温小柔走去,温小柔坐在地上向后退去,刚才的自得与高冷早就没了踪影,两眼全是惊恐,看着潘夫人,嘴里喃喃自语,没人能听得清她在讲什么。
潘夫人一把揪住温小柔的头发,把她的头提起来,凑在她的脸跟前,凶恶得象个母夜叉:“你这么喜欢被人睡,怎么不去烟.花之地?”
“夫人,我……”温小柔楚楚可怜地看着潘夫人摇尾乞怜。
潘夫人冷笑:“你装出这副狐媚嘴脸给谁看?我又不是男人!你不就是仗着这张脸迷惑我家的几只公狗吗?我今天废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怎样媚惑人!”
潘夫人怒目圆睁,对着温小柔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左右开弓,打的她眼冒金花,不一会儿,鲜血便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她也渐渐不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