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声落剑下,魏小安然胸口已中一剑,剑入寸许之时,柳意已徒手赶到,催动内息,一掌吐出,将刺剑那人,震荡开来,一个屈膝弹足,退身躲避如洪如潮的剑气,说着柳意已中三剑,虽非要害,但伤筋动骨,魏小安然背心又受一剑,已昏死在柳意怀中。魏川一瞥之下,两人已是半死,当即暴喝一声,身形化影,犹如烟云一般,冲向柳意,只见挺剑而下的数名剑客,长剑寸断,仰翻摔倒,口角含血,一动不动,显然已死。
“安儿!”魏川抱着身子瘫软,一动不动的魏小安,泣声哭道:“你不能死,我欠你娘太多!你不能死!”
“啊,我要和你们拼了!”柳意暴喝一声。
众华山弟子早已血涨眼红,见师父抱女痛哭,仇情似海,惊涛骇浪,遮天敝日一般,像着魔,发了疯一样,向五岛山剑客冲杀过去,双方长剑一接,立时血肉横飞,在这疾风之下,亦是腥气弥漫。
立在一旁的断水堂弟子见双方拼杀一处,只看到剑断血飞,竟没有看到人倒下,细细一瞧,甲板上血肉堆如烂泥,数人已难以抑制,干呕起来。
“哈哈哈!”赵洛儿在混乱之中,傲然而立,此时哈哈大笑,向魏川冷笑道:“你不必伤心,她并非你的亲生女孩,哈哈哈,你以为与你真心相爱,并且为你而死,让你悔恨终生的女人,早已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才迫于你的权威,嫁给了你。哈哈哈!真是可笑!”赵洛儿说到这里,竟然格格而笑,继续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你自己根本就无法生育吗?实话告诉你,我赵洛儿也曾爱过一个男人,并且以为可以和他厮守终生!”说到这里,脸色一沉,显出痛恨之情,咬牙道:“可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位高权重的人,野心不死,害死了他!”赵洛儿突然流下了眼泪,退了一步,喃喃道:“我赵洛儿为报仇,竟然忍着万分的悲痛,将已怀有三个多月的孩子打掉,我赵洛儿真是疯了吗,啊!哈哈哈,今天这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说着便双掌一合,顿时船身一沉。
众人觉得身子猛得一轻,不禁大惊,见四处立起水墙来。望损瞠目结舌,竟不敢相信如此年轻的女子赵洛儿,竟然能术、念合一,船体所在水位,骤降数丈,且他也暗中偿试,以念力与赵洛儿相抗,但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念力,与常人空想一般,无丝毫作用。
华山剑派四宗武学,是术借气,气借剑,念由心生,若能术念合一,术宗武功,必然至臻,念宗武功,也已炉火纯青,单以念宗武学相抗,其高境界就是无欲则刚,无念则安,单以术宗武学相抗,就是气力为基础,术有高低,当术无高下之别之时,就唯快不破。若是术念合一,无欲则钢,无念则安,便被术宗武学所破,术宗的唯快不破,在念力之中,便无丝毫作用。
魏川先是在爱女重伤膏荒之中悲痛万分,后又听得赵洛儿之言,心如刀绞,悲恨交集之下,竟置这万分凶险于不知。
“大哥,小心!”
望损冲向魏川,欲要偿试救他,免得被这数丈之高的江水所埋葬。
赵洛儿听得望损之呼喊,又向魏川看了过去,眉间微蹙,双眼微微一闭,泪水再次流下,轻轻吐了一口气,双掌猛得松开。
众人心惊肉跳,早已停手息战,只求能稳立定身,突然身子一沉,四处水墙迅速降下,接着船体伴随着哗啦啦的落水声,被甩向半空,众人身子又是猛得一轻,双腿与船体脱离,悬在半空。
“我赵洛儿定要江湖无人!”赵洛儿借着船体上甩之力,已腾身冲天,消失在夜空,空中回荡着她满含愤怒的一句话。
船体在江水之中,起起落落,叠荡一番,终于稳停如初,有不少人被江水所吞,不见踪迹。五岛山剑客此时,仍旧不忘华山剑派,呼应一声,又群起攻向华山剑派。
“难道断水堂也要背叛武林同盟,与华山剑派同为武林大敌。”五岛山剑派为首者向詹贤冷笑道。
贤詹早已压惊,闻言一想:“有五岛山在此,何不借机,除掉魏川,那我断水堂夺得武林盟门之主,就指日可待了。”于是道:“断水堂不擅作主张!”
“好,果然是守规矩的断水堂,同盟令旗在此,断水堂弟子听命……见旗如见盟主,今命尔等齐心协力,铲除武林敌害,格死勿论!”
“领命!”詹贤当即一礼,郑重道,然后吩咐身后兄弟道:“盟主有令,格杀勿论!”
“是!”
元林惠见詹贤如此诡诈多变,气血难平,于是骂道:“断水堂也不过是沽名钓誉的贼窝!”
詹贤心想:“你还自行逃命,竟然此等死,好,就先将你除了,免留后患!”于是轻声吩咐道:“青云派也不留活口!”
望损见七八剑客,冲着元林惠而去,连忙飞身上去,拦在当前,冷冷道:“既便华山剑派有违同盟之约,与敌同罪,但是元姑娘为青云派弟子,与此事无关!”
“若不是这厮,姓元的早就没命,今日连他也一并除了!”
“杀!”
元林惠听到断水堂弟子如此说,心中对望损残留的怀疑和误会,才烟消云散,竟深感愧疚,看到望损已与断水堂交手,于是齐头并肩而上,向望损道:“还请望大侠,借此机会,为小女子指点一二!”
望损一听,心中一怔,随即明白,笑声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