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三哥,你最有办法了,你的医术最高明了,求你救救朵儿好不好?”崔清泉声音都开始哽咽。
谢三少也心疼不已,却只能摇头,“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生产,若是云朵不疼了,那才是真的麻烦了。”
“那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我代替的?”吕琉璃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
谢三少还是摇头,“没有,若是能行,我早就替云朵疼了。”
“那能不能男人生孩子?”章四少急得原地乱转,口不择言。
闻言,其他几只却都不觉得是胡言乱语,纷纷灼灼的看着谢三少,若是男人可以生,以后她就可以不必再受这份罪了。
可谢三少揉揉额头,“目前的医学技术还做不到。”
几只听了就失落不已,向骥在一边握着她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不停的亲吻着,“朵儿,对不起,对不起……”
姜云朵心酸又无奈,“你对不起什么啊,你又没做错什么……”这几个男人平时都英明神武的,怎么现在都乱了分寸变得幼稚了?
“是我的错,不该让你受这份罪的……”
“也怪我,云朵,若不是为我们生孩子,你也不用这么痛苦……”卫大少坐在床的另一边,额头抵着她的,有一丝愧疚的无力。
许攸也挤进来,趴在她的胳膊上,“小朵朵,要不我不要儿子了,也不要女儿了,我什么都可以放下,我只要你不再受罪,就什么都好……”
闻言,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是啊,云朵,我也不要你生了,这样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云朵,我也可以不要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姜云朵听着,心底感动,却又好笑好气,“不至于啦,你们想的太多了,女人生孩子都要承受这一遭,谁也免不了的……”
那十只却都不能释怀,围着她,看着她的痛苦无能为力,那种挫败感恨不得毁天灭地。
这个时候,姜万豪和林玉颜终于得了消息来了,一看产房里这种架势,一个个的脸上那表情半点欢喜的期待都没有,全部都是如丧考妣似的痛苦,眼珠子一瞪,吼上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朵儿生孩子不疼,看见你们才会心疼,都给老子滚出去,产房里不宜男人进来懂不?”
林玉颜想挤进去看看都瞅不到空,见状也劝道,“没事啊,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就行,人太多在这里也不好……”
可两人不管是发飙往外撵也好,温和的劝也好,就是没有一个离开的,他们的女人都难受成这样了,谁舍得放心走啊?
“老子说的话都没有人听是不是?”姜老爷又不耐烦的吼了一声。
章四少回了一句,“义父,您就别撵了,我们不会走得,当初义母生泰来的时候,您不是也在产房里陪着吗?”
姜万豪一噎,又不甘心的道,“可那时候是老子一个人,你看看你们,这是有多少?都围着我女儿,连空气都帮她给抢光了懂不懂?一群没有经验的傻小子。”
章四少无语的白了他一眼,您有经验,是谁当初吓得差点没晕过去的?
这会儿也不是计较争论的时候,谢三少反应过来,也附议道,“义父说的对,我们都离得云朵远一点,这样她呼吸会好一些,我们都不要慌,现在云朵一切都是正常的,是正常的……”他也不知道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着,面色却发白。
他的话说完,众人的紧张情绪却没有丝毫的缓解,也都不愿意自己第一个离开她的身边,还是卫大少稍微冷静了一点,沉声命令,“除了静闲,向骥,你们都退到旁边的沙发上去等。”
“大哥!”“大哥!”
“速度去,不然我就让人把他直接请出产房去。”
闻言,那几只再不乐意不舍得,也都乖乖的去沙发上坐下了,沙发离着产床有七八米,中间隔着一道帘子,隐约的能看到里面的情景,想看又不敢看,一个个的纠结着,干脆闭上眼。
林玉颜终于有机会坐在产床边上,看着自己女儿疼的流汗的脸,也是心疼,“朵儿,再坚持坚持,女人这辈子都是要过这个坎的,过去了,你就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妈,我没事,我可以的……您不要担心。”
“嗯,妈不是担心,妈就是有点舍不得……”林玉颜说着说着就开始落眼泪。
见状,姜万豪更加心疼着急,“哭什么啊,女儿生孩子是大喜事,还是一下子儿女双全,喜上加喜,外面十大家族里的人都已经得了信进宫了,都在等着咱们朵儿当妈妈呢,你可别哭了,看把朵儿给难受的……”
“是啊,妈,您别这样,我真的可以坚持的,事先服了三哥调制的药,我身体底子好的很,不觉得有多么痛苦,真的……”
“好,好,妈不哭,妈这是高兴激动的,我都要当姥姥了。”林玉颜抹者眼角的泪,笑了起来。
姜万豪也激动的符合着道,“对,对,这话说的对,老子也要当姥爷了,哈哈哈……不对,是当爷爷,老子要当爷爷。”
闻言,卫大少和向骥都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姜万豪眼珠子一瞪,“你俩这是什么表情?老子当爷爷不对?”
阵痛一波波的加剧,传递到小腹,觉得像是撕裂了一样,趁着不疼的时候,她赶紧道,“爸,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生的宝宝不管男女都随了他们的姓,您有弟弟了,以后当爷爷有的是机会。”
闻言,姜万豪还是有点不甘心,“那也不一样啊,那还得再等二十多年,可现在机会就在眼前。”
“爸,您真是……”越老越跟个小孩子似的幼稚了。
林玉颜也无语的瞪他,“多大年纪了还闹?他们几个的孩子叫你姥爷和爷爷有什么区别,还不都是朵儿生的?”
“可是……”姜万豪被人家收拾了一句,嘀嘀咕咕的老实了。
“云朵,快了,你再坚持一会儿。”谢三少一直试着她的脉搏,忽然急切的喊了一声。
闻言,其他人差点都冲过来,林玉颜想齐什么,转身催姜万豪,“还不快出去,朵儿要生了。”
姜万豪却不想走,“这是咱们的女儿,我不……”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
“那玉颜,你也出来吧。”
卫大少这时也开口道,“义父义母你们都在门外等着吧,等云朵生了再进来。”
林玉颜想了想,点头同意了,拉着姜万豪出了门,虽说她是女儿的母亲,可是一会儿女婿要亲自给女儿接生,有些画面还是尴尬的。
房间里再没有别人,那几只又忍不住冲过来,不过这次没有都围靠的那么近,隔着两三米的距离紧紧的盯着。
阵痛越来越烈,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姜云朵明显的觉得孩子要迫不及待冲出来的那种撕裂,谢三少掀开她的裙子,看了一眼,鼓励道,“云朵,再用力,就快了,我们的宝宝就快出来了。”
卫大少和向骥也一边抓了她的一个手,使劲的握着放在自己的唇边,“朵儿,你用力掐我吧,别掐自己。”
“云朵,云朵,你要让我怎么办才好?”卫大少喃喃的,忽然把自己的胳膊放在她紧紧咬着的唇边,“云朵,咬我好不好?让我陪着你一起痛。”
姜云朵张口咬上,却没有用狠力,她只是不想让他那么自责。
疼,一阵阵的疼,疼到极致,她便不顾一切的用力,这个时候,她才真切的体会到作为一个母亲是多么的伟大,多么的不容易,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在自己的母亲最痛苦的时候还敢于给予自己致命的一击,因为只有那个时候用力,才能顺利生出来。
呼吸,她用力的深呼吸,减缓自己的疼痛,也好让他们安心,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终于当墙上的钟表停留在早上十点半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啼哭划破天际,也点亮了每一个人的心头。
“生了,生了……”谢三少呆了一下,赶紧麻利的亲手拿过准备好的生产无菌包,把里面的剪刀取出,想要剪断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交给了卫大少,“大哥,这是您的儿子,还是由你来剪断吧。”
卫大少手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那把剪刀,深呼吸几口,才坚定又小心的剪断,孩子和母体从此以后分离。
谢三少轻柔的把孩子包好交给卫大少,“大哥,恭喜!”
卫大少紧张而忐忑的接过来,僵滞着身子,完全忘了当初学习的抱孩子方法,就那么直直的捧着,看着那个啼哭了两声之后,就再次睡过去的小包子。
其他几只也都团团围上来,却也同样谁也不敢抱,以前学的好像都白搭了,好奇又激动的看着,五官还是皱巴巴的,看不出长得像谁,头发很黑,上面没有来得及清洗,还沾着些东西,其实是很丑的,然而,他们却觉得他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小东西,美的胜过一切。
谢三少还在继续为姜云朵接生,出来一个,下一个就快了,前后差了一分钟,另一个小包子也哭着降生了,这次是个女儿,向骥不用谢三少吩咐,就已经拿起剪刀剪断了连接的脐带,他的手也在颤抖,却还是努力克制的,把女儿包起来,匆匆看了一眼,便交给身边的许攸,扑在了姜云朵的身上,小心翼翼的抱住,“朵儿,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了一个女儿……”
向骥不敢抬起头,他的声音已经哽咽,任是谁都知道这个冷酷无情从来就坚强如岩石的男人哭了。
姜云朵微笑着,孩子一旦出来,便不再疼痛了,只是觉得有点累,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发,“傻瓜,谢什么,那也是我的女儿。”
卫大少这会儿终于也反应过来,捧着儿子走过来,递到她的跟前,神情激动,“云朵,看看我们的儿子……”
姜云朵笑着看过去,这一瞬,眸光慈爱而充满柔情,属于母亲的光辉绽放的令人心悸,“给我抱抱。”
“嗯。”卫大少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臂弯里,视线紧张的追随着两人,从此后他和她就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了。
姜云朵轻柔的碰了一下他的小脸,也不嫌弃他还没有清洗过,唇就印在了额头上,小包子还在睡,睡梦中吸了一下嘴巴,那个动作瞬间就让看见的几人都软了心,姜云朵问谢三少,“三哥,他是不是饿了?要不要我喂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