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主子之意,属下等已在江南全面控制各大盐田。”两人中一个年纪略长的青年开口。此时的江南尚没有形成史上记载被官商勾结把控的局面,但是,民以食为天,而盐更是百姓不可或缺的必须品,自古以来,盐一直是一国关注之重,同样也是人人想要得到控制的物品,丰离想到康熙后期江南的盐商之富,立刻就命人查看江南各处的盐田,是要把根源拿在手中。
想不起来有多久没有被人挟持或是对人卑躬屈膝了,这一次孝庄那样理直气壮的让她离京,虽说这是端献丰离与她达成一致的原因,但是,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提出来,孝庄就没有给她们说不的机会,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孝庄是大清的太皇太后,手握大权,而她丰离,不过是生为端献的孙女,她的权利地位,在孝庄和康熙看来,都是端献给的,她不足为患,所以,他们可以任意处置,只要记得给端献留几分颜面,他们之间便不会撕破脸皮。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一次,有佟佳氏跟多尔衮的话在前,不管如何,孝庄待她都会多一份防备,但凡她要是不小心和康熙沾上半点,孝庄最先想的都是要如何解决了她。京城,孝庄让她前来祈福,可没说让她祈福多久,她想回京城短时间是不能的,孝庄或是想她一辈子都不回的呢!
可她从没有打算一辈子都不回,她的人生,从她上辈子十岁开始,她便掌握在自己手里,想去哪里,想做什么事,她都顺自己的意。之前没有过多的惹眼握住大权,那是因为没有威胁,她只想过些轻松些的日子。显然,她想得太好了,若没有佟佳氏那句她将会成为康熙宠妃的话,没有多尔衮那似好意,实为挑拔的话,凭她的身份,她自是能在大清过得好好的,因为,她有孝庄这个大靠山。
可这个大靠山,这个心怀天下的女人,经历了丈夫儿子为情所困,她容不得她一手养大教出来的好皇帝孙儿有一点可能再成为像她丈夫儿子那般的人。此时在孝庄的心里,她丰离更多的身份是可能会让康熙陷入情劫的人,只有一点点顾念着她是外曾孙女。
亲亲皇帝孙子跟外曾孙女这么一比,身份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有佟佳氏的下毒在先,又有出京在后,丰离再没有半点轻松过这一辈子的心思,没有能力,没能保护自己的势力,在这皇权至上的年代,她是别人板上的鱼肉!
“江南一带的盐田既已得手,处置好之后,下一步就是西北一带。蒙古区域的盐田我已让人落实控制了,你们好好地将西北盐田收拢入手。”丰离的思绪流转许多,却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继续道明下一步他们需要做的事儿。
“是!”对于丰离那样无声无息地控制了蒙古一带十分惊讶,但随之又想到丰离的身份,祖母掌控科而沁多年,自小长于蒙古参与蒙古政事,蒙古当然有她的人,在自家门口做事,当然是快。
丰离道:“训练人的事亦不可松懈,需知随着各大盐田落入我们的手里,要用的人越多。”
“主子放心,我们已经依主子的吩咐,收养了流浪孤儿,但见心思缜密,精明灵活的人,便挑选出来多加培养。若是资质平平的,自留做些杂事。”另一个声音嘶哑的女子开口,这一男一女,正是丰离在蒙古救下的人,两人的武艺高强,且圆滑得很,丰离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收服了。如今用于开展势力,那是再好不过的人手的。
“我如今行动不便,你们处事亦需小心,忌急忌躁,万不可在我们没有长成之前,引起旁人注意,被人连根拔起!”丰离一句告诫,两人听得直冒冷汗,连连称是。
“无事你们不必前来,我若有所吩咐,自传信于你们。”丰离再言,两人亦知丰离这是让他们退去,不敢停留,就着夜色,避开了暗中监视丰离的人,消失无踪。
余韵上前给丰离倒了一杯温水,伺候丰离喝下,小声地问道:“格格,我们要在素云观呆多久?”
丰离看了她一眼,余韵解释道:“奴婢只是觉得,格格未免太冤枉了,太皇太后怎么能因为那妖孽般的佟佳氏之言,让你到观里过这般清苦的日子。”
“呵呵……”丰离笑出声来,摇了摇头,“到这观里来,有些事,做起来可要方便得多。至于清苦,这不是要先做做样子给那几位看看嘛,一年过后,他们把咱们忘得七七八八了,到时候我们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当然就是我们说了算。不急!”
她不急,卧薪尝胆她懂得,没长成之前,她会忍,会蜇伏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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