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作品,第一稿已经定稿,只是还有些细节不满意,一直修修改改。
抬头见是顾少修进来,她停住手中的动作,轻笑,“回来了?”
顾少修走到她床边,先是审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在她额上亲了下,揉揉她的发顶,“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过会儿来陪你。”
他又在她眉间亲了下,转身离开。
温雨瓷拿过床头的镜子左右照了照,脸上的淤肿已经消了,但还青青紫紫的像个调色盘,丑的要命,他怎么亲的下去?
她扔了镜子,捂住脸,出溜到毯子里面,连头一起蒙上。
顾少修回来后找不到人了,一个大蚕蛹裹在床上。
他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两手齐用将她扒出来,“这是干什么?”
温雨瓷拽着毯子捂着脸,只剩一双眼睛漏在外面,“不许看,好丑。”
顾少修将她毯子扯下去,俯身吻上,“没有,我老婆在我眼里永远是最漂亮的。”
温雨瓷将头歪到一边,避开他的唇,“花言巧语!”
“真的,”顾少修浅笑,动动身子,并肩坐在她身边,倚着床头,将她环在怀里,“容颜总会老去,我爱的是你的灵魂,脸虽然被打丑了,灵魂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温雨瓷的,还是我老婆。”
他轻轻浅浅的声音,醇雅温柔,温雨瓷的骨头都酥软了,整个人像被冬日午后的阳光照着,懒洋洋的偎着他不想动。
头枕着他的肩头,手指把玩他胸前的衣服,“我们刚认识不久,你怎么知道我的灵魂是什么样的?也许和现在这张脸一样丑陋。”
“不会,”他轻笑,“我识人一向很准,你忘了我是怎样认识你的了?如果那次是心动,看你照顾明阳时,就是情动,那时我想,娶你做老婆的男人一定很幸福,还好,那个幸福的男人是我。”
温雨瓷不说话,唇角却一直忍不住的微微翘着。
他低头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糟了!”
温雨瓷仰头,“怎么了?”
他又叹气,“原本还想着,回来后多说点好听的,哄我老婆不让我跪搓衣板儿了,结果我老婆居然伤成这样,看来这搓衣板儿非跪不可了。”
温雨瓷忍不住笑,“是我自己弄的,又不是你家暴,关你什么事。”
“老婆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找老公出气才正常。”
“什么呀,我又不是母老虎,胡乱迁怒,”温雨瓷顿了下,仰脸看他,“顾少修,你真喜欢我?”
顾少修皱眉,弹了她额头一下,“都这么久了还问这种话,该罚!罚你和我一起跪搓衣板儿!”
温雨瓷忍不住笑,揉揉额头,脸颊贴在他肩头,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顾少修,我是个大麻烦,喜欢我……你迟早会后悔!”
顾少修笑了,“好东西自然人人都想要,我去找个大街上要饭的才没人跟我抢。”
温雨瓷捏了他肩膀一下,“你才是东西。”
“哦~知道了,你不是东西。”顾少修逗她,恍然大悟的语气。
“你才不是东西!”怎么说都是错的,温雨瓷捶他的肩膀。
顾少修大笑,俯身吻下去。
淡淡清香的气息拂过她脸庞,薄唇膜拜一样亲过她每个受过伤的地方,最后落在她唇上,温柔辗转。
温雨瓷被他吻的脸红心跳,最后一池春水般无力的偎在他怀中。
他往下滑了滑身子,躺在她枕边,“我睡会儿。”
景城与京城一字之差,却一南一北,相距遥远,飞机上没法儿休息,来到景城又堵了半路的车,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倦了。
躺在她身边,他很快沉沉睡去。
温雨瓷垂眸,凝着他的眉眼。
他安睡的容颜清透如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男人可以美成这样,又没丝毫脂粉气,如风中傲竹,挺拔修劲。
命运真神奇,她被逼到走投无路时,一时冲动的表白,让她得到了一个几乎完美无缺的丈夫,她常常睡一觉醒了之后还怀疑这是她做的一场梦。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放在一边的稿子修改,修一会儿,低头看他一眼,修一会儿,再看他一会儿。
时间久了,她也困了,稿子放在一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又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悄悄把手放在他手上,轻轻握住,闭上眼。
等她睡醒时,屋里光线已经很暗了,顾少修正坐在她身边,倚着床头敲电脑。
她迷蒙着眼睛皱眉,“你就不能休息会儿?”
顾少修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揉她的脑袋,歪头笑看她,“能看到你的时候都是休息。”
温雨瓷抓住他的手,冲他做鬼脸,“还说你不会追女孩子,我看你有经验的很,随口说说就是哄女孩子开心的情话,明明就是情场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