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倾城并不是没看到过挑货郎的担子,要知道,那都是极的节奏的,前一摆,后一摇的,只要一看,就可以看出前后摇摆的节奏。
秦倾城的上一世生在军营,长在军营。
而军营显然是这个世上最最鱼龙混杂的地方。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所以,你能想到的所有的行业,都汇集其中。什么打鱼的,织网的,甚至是打猎的,盗窃的……呵呵,可以说是耳濡目染得多了,秦倾城的见识,还真的让人自打。
而秦倾城对于货郎的了解,就是因为听过军中一个曾经挑过货郎的少年兵士的笑话,他说,那担子啊,若是挑得久的话,会真的挑出感情出来的,无论你想让他怎么晃,他都能晃出你要的神韵!
但很明显的是,刚刚的那个货郎,不但没有挑出神韵,就连他挑着担子的样子,也是极为小心的。似乎,他并不是一个很能承受重量的人,却将一副重重的担子,一下子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姿势,那形态,可是越看越别扭,越看越不顺眼!
自然了,秦倾城并不能因为一个货郎的担子挑得不顺眼,就去找人家的茬儿,但事实上呢,她就是觉得,这个货郎非常的诡异。而他的诡异就在于,他对于那箱子的重视!
*一*本*读*小*说 .几乎不给任何人看一眼不说,而且,一说到要打开的时候,就一定紧张兮兮,似乎生怕被人看到了什么!
可是,他怕给人看到什么呢?看他的衣着,应该不是很有钱的人,这年头,也没有人会带大把的银子上路。若不是钱,就是货啦,货还可以卖钱呢,而且,最怕损坏,若是被秦弘宇看了,又能卖出一些的话,那么,他这一打开,可不是又赚到了?
但现在的问题是,那个货郎,根本就不让人家看他的柜子一眼!
所以,按照秦倾城的思路,这个货郎担子一定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秦倾城就真的没法子知道了!
秦政在一侧听了,再笑道:“哟,九儿连货郎的担子都挑过,重不重的,都能看得出来?”
在秦政的心里,秦倾城只是个小儿女的情怀。看到了自己没有看到过的新奇东西,就忍不住追根究底!
再说了,秦政虽然并不会看货郎担,但他会看人啊。一个帝王,朝天和朝臣们打交道,而且呢,还阅人无数,所以,秦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货郎担的男子下盘沉重,根本就不是个练家子。
一个连练家子都不是的人,又怎么能去作奸犯科呢?所以,对于秦倾城的疑惑,秦政干脆就归类为小儿女无聊时的想法了!
秦倾城被秦政一抢白,却又不能反驳——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公主,秦政也不是帝王,他们只是一对受伤的父女,想要回去休养,所以,就在这里停了一下而已。所以,即便秦倾城很想上前去,看看那个担子里究竟有什么东西,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敢去!
看到秦政似笑非笑的眼神,似乎在笑她的无聊和幼稚,于是,秦倾城也就配合地顿了跺脚,一副表情恨恨的样子,不说话了!
正在这时,一侧一直沉默着的严太医倒是开口了,他说道:“说实话,奴才也觉得那箱子有些怪……”
严太医自然不能称谓臣下,所以,干脆自称奴才。而秦政,显然不是个十分注重小节的人,所以,严太医爱息称什么,他可真的管不着。
现在,秦政觉得奇怪的,却是严太医的话——
严太医也觉得这箱子里有些怪?
可是,那箱子哪里怪了?
秦政不由地挑了挑眉,看向了严太医:“却不知道老管家觉得它哪里怪了呢?”
严太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说道:“主人啊,您是不知道,这货郎的担子,奴才是没有挑过,但是呢,以前在当学徒的时候,时常陪着师傅到处寻医问药的。那担子可挑得多了。要知道,这担子在肩膀上呢,要刚刚好放到肩膀上的位置,这样的话,前后才好受力,然后呢,走起来才觉得不累……但是不知道主人您注意到了没有?刚才的那个货郎担的个男的啊,却将那个扁担放在自己的肩骨上……但凡经常挑货的人都不会这么干的,因为,他们只要挑上一天的话,就会肩膀生痛,第二天都抬不起来……”
秦政听了,煞有兴趣地说道:“哦?还有此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