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唰的一声,几个随从的长剑纷纷拔了出来,可还没等他们动手,林南折扇一扫,五个膀阔腰圆的家丁就都已向后摔了出去。几人一楞,却见林南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正潇洒的摇着折扇冲撒彪微微冷笑。
“你……你……别过来……我爹是尚书左仆射,你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撒彪眼见着林南折扇一扫就将自己手下这几个恶奴打的倒地惨叫,知他武功不俗。他平时仗着家势狐假虎威,其实骨子里实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此时保命要紧,虽然料想林南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但还是忍不住双腿发软,扑通一下就坐到了地上。眼见着林南冷笑着朝自己走过来,赶紧用手撑地向后乱爬。
林南见他这副怂样,心中一阵厌恶,冷哼一声道:“就你这点胆子还敢出来当流氓哪?真是给流氓丢脸。”
“是……是……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有所冒犯,他日定当登门谢罪。”撒彪表面上唯唯诺诺的说着,心里却想着先稳住林南,然后再去府衙搬兵拿他。
林南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厉声道:“我今天放你滚,不过别让我再见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是……是……小人知道,知道。”撒彪表面上起来千恩万谢的,心里却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林南碎尸万段。
“滚!”林南手上使了暗劲,然后将撒彪推了出去。似没怎么用力,可撒彪却感觉自己像被一辆疾驶的马车撞出去了一样,身不由己的向前趔趄了几步,然后重重的扑倒在地。
撒彪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尽管没什么骨气,但面子还是要保持的。所以,尽管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骨像是要散了架一般。但还是勉强支撑着站了起来,在几个家丁的你搀我扶下向前逃去。
“天哪……小姐,他那扇子就那么一扇。就把撒家那几个恶奴给扇倒了,像变戏法一样。”小丫鬟站在轿旁,饶有兴致的说着。却没想到轿中却传出来一个幽幽怨怨的声音。轻叹一声道:“哎……好了,翠缕,我们回府吧。”
“小姐,我们……我们就这么走了?”翠缕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楞神。
“那……”轿中人顿了一下,然后低声道:“那你就在街上再逛逛,顺便帮我买两盒胭脂水粉回去。”
小丫鬟听了这话,眼波流动,俏生生的答了句:“是。”
轿子转过街角,向前打林南的身边行过。林南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当他转过头时,却发现那汉子已不知道到那里去了,而坊间栉比鳞次的各家店铺竟都开始上板谢客,行人也纷纷打坊中避去。
撒彪平日里横行霸道。无恶不做,百姓们虽是深恶痛绝,却也是敢怒而不敢言。今日林南狠狠教训了他一顿,真可谓是大快人心,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他喝彩。只因大伙生怕撒彪一会儿搬了救兵回来拿不着人会用他们出气,所以这才的关门。回家的回家,有些人甚至还暗暗埋怨林南多事。
“喂,你可闯大祸了。”林南正无奈的摇着头,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他急忙回头时,只见一个黄衣少女正笑吟吟的站在那里。她肤光胜雪,一双大眼乌溜溜地在林南的脸上转了几转,显出满脸精乖之气,却是既俏皮又可爱。
林南冲着她很友好的一笑,问:“我闯了什么祸了?”
黄衣少女见他竟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撇了撇嘴道:“你可知道,刚才你打的那个人可是尚书左仆射撒大人的三公子,如果你再不走,待到官兵来了,就算你有三头六臂怕也走不脱的。”
她和林南素不相识,但话音中却满是关切的神色,惹的林南忍不住调笑她道:“承蒙姑娘关心,若是我真个被官兵拿了,还请姑娘能给我到大牢里送个饭。”
他眉眼间笑意吟吟,的少女脸上一红,俏娇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也是个知书答礼的人,没想到竟说出这种混话来,也不怕羞。”
林南笑意更浓,待要再调笑她一番,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希聿聿的马嘶声,紧接着一人一骑从坊间的街角处猛的窜的出来,马蹄踏得尘土飞溅,马上的骑士欠起屁股,稳住身子,然后娇声厉喝:“是那个不要命的竟敢打我们撒家的人!?”
林南循声望去,只见正前方一匹雪白色的高头大马正喷着鼻儿,马上乘的是个少女,起来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
只见她白衫飘飘,肤光胜雪,左肩上悬着一朵红绸制的大花,右手握着一柄通身雪白的长剑。那双俊乂的眸子犹似一泓清水,只是眉目间怒意甚盛。
林南目光为之一滞,几欲惊为天人!眼前这少女无论是眉眼五官,还是身材衣着,都几乎打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饶是他三世阅女无数,也忍不住感叹世间造物之神奇,竟生出这等绝妙的丽人来,只怕便是柳下惠见了也要砰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