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州,本来就摩擦不断地边境冲突在一起极小的两边巡逻兵的冲突之后,因为定州军的激烈反应而猛然升级。短短的十数天之内,从小规模的对抗演变成了数千人的战争,而显然,定州军对此早有准备,在田丰的指挥下,定州北军集团军以常胜师为主力,数万士兵倾巢而出,而田丰极尽完美的指挥艺术在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战争中得到充分的体现,只是一个漂亮的声东击西,便调开吕逢春的主力,吕大临率领的骑兵随即大范围穿插迂回到敌后,将吕逢春包围。
仅率了万余士兵的吕逢春被困在一座极小的县城之中,依仗城池,准备作拼死抵抗。同时等待援兵的到来。
陡然爆发的卫州之战震惊大楚,在众人都以为的休养生息的时间段内,李清再一次捍然挑起战争,而且目标竟然还是不久以前的盟友,宁王狂怒之余,一边下令曾速凡立即提军援救吕逢春,一边派出特使,赴定州与李清交涉。
形式的发展让各方瞪目结舌,众人再一次领教了定州军的厉害,拥兵数万的吕逢春在短短的十几天里,便大败亏输,不仅连连丢失重要关卡,连自己也被包围起来,这一次宁王也坐不住了,如果让李清彻底击败吕逢春,那李清的触角将再一次延伸到顺沈地区。而奉命援助吕逢春的曾逸凡为定州军军力所慑,磨磨蹭蹭,等他赶到被包围的吕逢春那里,只怕吕逢春只剩下骨头了。
南军随即动用水师大量舰船,由蓝山统帅的南军精锐沿沱江而上,直扑顺州,援助吕逢春。北方一时之间,战争阴云密布,似乎这片土地安静了不到一年,又要爆发一次大战。
“没意思啊,没意思!,心大兵拄着他的长枪坐在一片草从中,嘴里无聊地嚼着草根。
“姑父!是没有意思!”一名红部骑兵将领在一边附和道:“您说说田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啊,让我们大范围地穿插过来了,大家伙兴冲冲地不辞辛苦地赶过来,却又不准我们随意出击,这就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大汉看着一盘喷香的烤鸡……却只能看不能吃,这,这委实太难受了!”
吕大兵白了他一眼,这一次在卫州大动干戈听说只是为了掩护另外一个行动,可以想见,动用了整个北方集团军来作掩护,那另一个行动的规模必然更大,可惜了,自己却只能作一个看客。自从自己成了红部的姑爷之后,好像大规模的战事便没了自己的份,更多的时候便是起一个偏师的作用自己被大帅牢牢地摁在红部骑兵将军的位置上。多次写信向兄长发牢骚,但却受到了兄长的严厉喝斥,一肚子闷气的吕大兵只能继续委屈地以红部姑爷的身份,替李清看着这支蛮族五大部族之中实力保存最为完整的部落。
“难受什么,难受什么!”吕大兵喝斥道:“看到没有,下面这些绿油油的庄嫁远处那些房子没有,田将军怎么吩咐你们的,这还不够你们吃么?”
“田将军让我们烧庄嫁,烧房子,抢东西,但不许我们杀人弟兄们刀子上不见血,不兴奋啊!”那名红部骑兵笑道。
“我喷你一脸口水!”吕大兵骂道:“你知道什么,烧了他们的庄嫁他们就没收成,烧了他们的房子,他们便没得栖身之地,吕逢春那龟儿子就得替他治下的百姓们找粮食建房子,消耗他本就为数不多的贮备。你把那些百姓都杀光了吕逢春不要省下一大笔钱么,省下的钱用来干什么,这个龟儿子铁定便要招兵买马,买枪买刀,那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么?”
那名将领睁大眼睛,不知道是不懂呢,还是有些吃惊。
“你这个夯货,打仗打得是银子,知道么,白花花的银子,没银子你打个屁仗啊!老子们这一万骑兵在外跑一天,你龟儿子知道要用多少银子么?快去,给我将这些庄稼都烧光罗,房子也烧光了,粮食抢光罗!就是不许杀人,明白不,用不了几年,这些老百姓也是大帅治下的子民了,咱们得为大帅多留一些丁。!”吕大兵一脚踢在那将领的屁股上。
看着远处熊熊燃起的大火,浓浓的黑烟只上云宵,老百姓惊慌地奔跑着,哭喊着,吕大兵咧了咧嘴角,转头看着另一个方向,可惜啊,这场大戏到底是什么呢,田丰楞是一点风声也不透!
洛阳,首辅陈西言府中。
陈西言的病已经极重,基本不能下床,那怕天启皇帝今天也亲临府中,他亦是只能勉强坐了起来,斜绮在靠枕之上。
“卫州打起来了!”袁方道。
“卫州,李清又动手了么,奇怪啊,不应该啊!”陈西言虽然病重,但脑子却很清醒,听到袁方的话,不由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是啊,我们也觉得很奇怪,而且这场战事也很蹊跷啊!”天启摇摇头,有些想不明白地道。“袁方,你给首辅大人详细说说!”
袁方当那将职方司密探收集到的情报一一地讲述给陈西言听……“说是李清要发动对南方的战争吧,又不像,因为据探子们收集回来的情报看,田丰并没有以歼灭吕逢春的主力为目标,而是在顺州大肆破坏,烧杀抢掠,而且有意地避免发生大规的战斗,这与李清一向的风格不符。”
“最为诡异的是,南军调动大量水师舰船沿沱江支援吕逢春后,田丰立刻收缩,并没有趁着南军立足未稳主动出击,收缩后的田丰即不出战,也不撤退,而是与对方形成了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