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法的眼泪，对阿法稍微有所改变的观感“嗖”地回到了原点，叶菲菲冷漠地转过脸，擦过阿法，走向楼梯。www.pinwenba.com

在楼梯口，她站住了。她很想回头看看阿法的表情，很想再次求证下心里头的那种感觉，但是有必要吗？求证了又如何？她最终朝上面走去，没有回头，没有再停下来，也因此没有看到管家快步走过来，面色凝重地汇报着什么。

原本好奇就是因为知道一小部分秘密，心动了，想知道全部——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也就不会心动，不会好奇，不会去追根究底。

叶菲菲便是如此，人是在书房没错，心里却还惦记着那个面色发青的男人，她并没有完全相信阿法的话，总觉那个就是雅玛出轨的情人，被秘密处理了。

“我得去问问，不然没法安心下来。”

她站起身，立刻改变了主意，改为拨打桌上的电话，按照说明，直拨管家的手机：“我需要茉莉花茶，这壶里泡的龙井，我不喜欢。”

茶很快送了上来，飘着幽香，但是不是茉莉花茶，是纯正的绿茶。

端茶过来的是不久前引领叶菲菲去用餐的女仆。她是个中等微胖的女人，棕色的脸上挂着怯懦和惶恐，她瞄了眼叶菲菲，立马垂下眼睛，“对不起，小姐，您要的茉莉花茶明天才能送过来。”

叶菲菲当然知道这点，现在是晚上八点多，随意驱车出去，不一定能找得回来。她要的就是这点。“不怪你可以，但是你得告诉我，刚才抬出去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女仆大大松了口气，抬起头，露出温婉的笑容，“已经脱离危险了，小姐，您的心肠真好。”她恭敬地鞠下身子，退了出去。

看来阿法事先交代过，否则女仆也不敢告诉她。叶菲菲的心情好了那么一丁点，她抓过一本书，看起来。

但是比起下午的收获，晚上徒劳无功——没有新鲜的记录，没有不一样的地方，除了重复，还是重复。

叶菲菲烦躁地翻下有折角的地方，“扑”地摔在桌子上。“混账王八蛋，为什么都是第五本？为什么不来点新鲜点的？”她拿手扇扇风，不解气，又去抓过书，摔了下，“混账王八蛋！”趴在桌子上，她的视线扫到了对面的茶几上。

她的心“噗”地剧烈跳动了下，能把骷髅头投影到那里的只可能是监控室的人，这样的人一定是阿法的心腹，怎么可能是签了什么鬼协议的死约人？阿法骗了她，还是，她理解有偏差？

至于花瓶，倒还好理解，是临时从雅玛那里搬来的，是突然的行为，所以雅玛才会那么热情似火地跑出来，堵阿法的嘴。

“真是，不出轨不就没事了。”

叶菲菲伸个懒腰，硬着头皮继续看书。她的眼皮越来越重，到后面，趴在桌上睡着了。

……

四周一片空白，没有云，没有风，什么都没有，只有静寂的白色和空荡的空间。

“绯葉，你在哪里？”

“我在你肚子里啊。”

地面突然坍陷下去，阿杰特“桀桀”怪笑着从坍陷的深窝里探出头来，他的身侧是面无表情的绯葉，和满脸焦急的依沙。

“都要你不要来了，为什么来？”绯葉冰冷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奇怪的情绪，像是警告，又像是欢喜。

依沙却连连摆手，“菲菲姐姐快些走，这里是世界的夹缝，陷在这里，没有轮回，没有转生，生生世世，守着苍白的时间，受尽寂寞的煎熬。”

叶菲菲只能苦笑了，她没有想来，是命运的齿轮拖着她进了这个梦。

梦？她看向阿杰特，阿杰特正抱着双臂，在看头顶上——那里白茫茫的，空荡荡的，没有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只有混沌的白，万年不变的白。

叶菲菲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惊呆了——那上面突然幻化成了萨伊的脸，满脸痛苦、低声哭泣的萨伊的脸。

她死了吗？

她想咬下手指头来确定自己是否活着，但是雾陡然卷过来，一点一点地吞噬她的身体。

“快告诉我，那句话是不是咒语？念出它，是不是可以救你？”

绯葉忽然一笑，诡异而奇特地上翘起嘴唇，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叶菲菲懵了，她读不出那两个字是什么，“说啊……”

雾浓厚地卷过她的脖颈，掩住了她的鼻息，让她再也无法出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绯葉翕动着嘴唇，阿杰特冰冷地盯着她，依沙顽皮地眨眨眼。

不可以，一定要问出来，问清楚！

叶菲菲拼力挣扎着向前，“咚”她撞到了什么——阿杰特？

“别过来！别过来……”

她疯狂地挥舞着双手，使劲地推攘开那张讨厌的脸。但是，推不动，阿杰特阴森冰冷的脸庞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并且越来越近。

“滚开！走开……”